與此同時,兩人忽然分開,由左右方向襲擊變化爲一前一後夾擊。
這樣攻擊手法,意圖讓他首尾難顧,勞力又勞心。兩人拳峰剛健,一招一式很有講究,穩紮穩打,沒有半點拖沓。但也看的出來,出手陰狠,有些招數讓人不齒,撩陰踢打,總之能拿下他的招數就是好招數,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高手。
王明江心下訝異,德剛什麼時候竟然僱得起這樣強悍的保鏢了!
這兩個人身手不弱,要想僱傭其爲打手價格自然不菲。可見德剛是真賺錢了,而不是以前的虛張聲勢顯擺。
他邊打邊進,而後面有人阻撓,讓他邊打邊進思維變成了前後防守。王明江心裡恨得是牙根癢,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戰略思維。
就在這時,後面那人單手一掌劈下堪堪要落在他臉上。
在落掌過程中,王明江親眼看見,那掌在接近他的臉上忽然就變成了爪。此人十指森森,指甲尖尖,裡面藏污納垢,好似毒藥一般,若是被他來這麼一爪,不說破相,單是那指尖裡的成分也會讓他顏面全無,很難癒合。
此人掌法換爪,猶如夫人打架抓臉撓胸的本能,一看就是由此演化而來。所謂打人不打臉是高深一些的拳術,而此人專門打臉招數,一看來路不正。但所謂不管是什麼招數,只要能打敗你就是好招數。
王明江顧不得多思,忙起左手迎戰,啪的一下擋住,藉着腰際擰擺的瞬間發力,他這一招,腰的用力至關重要,用腰部的力量帶動左手的力量,和對手接觸之際釋放出一種氣勢逼人的力道。
與此同時,他右手忽然和左右相交,摟住對方胳膊,猛力地往回一摟。
“砰!”的一聲迴旋之力,嘴裡猛地喊一聲:“開!”
這一聲喊的如奔雷一般。
對方只覺得一顆炸彈在兩人之間響起。
而與聲音一通發力的竟然真的有一種力量響起。
他用的是炸力。
這一氣勢吸引很多乘客圍觀不走,遠遠觀望。
機場幾個保安跑過來,見這陣勢在一旁看着,不敢輕舉妄動。
所謂炸力,就是他祖傳拳術上講的把身體內部力量爆發出來。
拳譜雲:“拳者,力之奮也。”力量的特殊爆發稱之爲驚炸。
使用這種力道可以把對手打出幾丈之遠;也可以近距離發力,把所有力量打進對手內臟去,這種炸力一旦要運起來就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對手接觸一剎那間整體的鬆緊驟然轉換,而產生的銳利、刺透對手身體的強勁的閃電動作,隨之猛然的一爆。
果不其然,被他忽然一個炸力驚的那人面色一白,頓時身體上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力量進入體內,砰然在胸部回合。
那人一下打了一個嗝,感覺呼吸不暢,猶如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斷了他的呼吸,肺部一陣劇烈震疼,接着就感覺身體沒有力氣,開始哆嗦起來任聽人擺佈。
王明江一個炸力用完豈能將他放過,一手抓過他衣領,一手運氣踢襠,直接來了一個他常用的‘大摔碑手’,把他抓住摔了出去。
他不得不摔,因爲後面那個緊急過來援救。
他只有把此人摔過去才能找到脫身機會。
等他摔出去時,那本來攻擊他的人忽然見自己人飛過來,忙着救援,哪裡還能顧忌到他的存在。
這個時候,按理說要放到此人就不是什麼難事,趁他援救之際,王明江側身襲擊快速閃電解決掉他,一舉兩得,全面獲勝。
但絳州畢竟是自己人地盤。
他沒有必要像戰場上一樣趕盡殺絕,你死我活。
人民內部矛盾總是要手下留情的。
他隨即站定等待着他們的反應。
如果再戰他奉陪到底,如不戰也不勉強。
那個倒下人躺在來人懷裡,嘴角上流出鮮紅的血。
“師弟,你怎麼了,師弟。”那個人忙叫道。
“內臟…呼吸…不上來…”被打的那個保鏢有氣無力的道。
“師弟,你不要怕,我這就送你上醫院。”那個人看了德剛一眼。
德剛也慌了神,哪裡還有勇氣叫囂:“快走,我的車就在停車場。”
王明江一旁淡淡道:“你按摩一下他的章邱穴和魂戶穴,他的呼吸不暢症狀就會消失。”
都是練拳之人,他這麼一說,那人立即明白了什麼,給他師弟按摩了前胸的章邱和後背的魂戶穴。
過了片刻,他師弟症狀果然大爲減輕。
那人躬身抱拳施禮:“多謝先生的指點,敢問如何稱呼,家住何方,改日在下去拜訪。”
說是拜訪,其實就是要尋仇報復,境界高一點也有可能是在切磋一下。
王明江笑道:“沒看我連眼鏡口罩都不摘嗎?外人我尚且不露真面目,怎麼會讓你們去上門打擾。”
“今天是我們輸了,倘若先生肯賜教,不妨日後到我們烈虎拳館來切磋一番,我想家師的修爲肯定配得上先生身手的。”
“烈虎拳館?絳州什麼時候開了一個這樣的拳館,我怎麼不知道?”他納悶地問道。
“剛開沒有三個月,還是新館,在國貿21樓。還請多多照顧。”那人介紹道。
“打拳時有虎生之勢,放時腰脊垂線不彎,沾身縱力,抽身勁發,如烈虎之出洞。能起這樣的名字作爲拳館之名,看來你們師父拳術造詣很高了。好,我會去拜訪的。”他一口應承了下來。
那人攙扶起他的師弟,微微向他點了點頭走了。
德剛隨着那兩個人走了,走的時候臉色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甘示弱道:“小子,在絳州還沒有我德剛公子擺不平的事,你給我等着。”
王明江佯裝要打他的樣子,嚇的他急忙回頭蹦蹦跳跳跑了。
看着他們走了,王明江長出一口氣。
一回來就遇到了德剛這麼一個熟人,也算是給他接機來了。
林漱芬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旁。
手挽着他的胳膊,目送着德剛他們狼狽的離開,嘴角不禁掠過了一絲笑意。
“王先生,感謝你的出手相救,小女子真是無以爲報,就請你吃一頓便飯吧?”
“客氣了,吃飯就不必了,我着急回家,改日再見吧。”他淡淡地拒絕了。
林漱芬苦笑:“只怕想見你也見不到了,我對你一無所知,要不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好嗎?”
“不必了,有緣分一定會見到的。”他衝着她擺了擺手,大步走了出去。
林漱芬欲言又止,想要挽留他,但見他已行走在人羣之中,三下兩下就看不見了蹤跡。
“這個傢伙,真是的,什麼也沒有留下來。”林漱芬不禁跺了跺腳,心中很是懊惱。
又沒有辦法,泱泱不快走在後面。她走的是機場員工通道,就這樣,沒一會兒就和王明江天各一方了。
王明江順着人羣走出機場出口。
絳州是小機場,不像首都機場航站樓,公交車、接駁車、出租車的道分的很詳細。
他們是一股腦兒全出來,然後大家各找車輛,各回各家。
走出出口還有一個大門,大門口有公交車可以乘坐。
王明江想着打個車回去。
剛尋覓出租車的時候,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
“嗨!王明江,看什麼呢看,車在這兒呢?”
王明江大吃一驚,他都打扮成這個樣子了,戴着墨鏡,外加口罩,竟然還是有人能認出他來,簡直就是神了。
一回頭,就見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裡,車子旁邊,一個女子穿着軍大衣斜靠在車前,面帶微笑地望着他。
“我靠,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見到來人他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