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安沉下臉又沉下聲,不悅地警告道:“先生如果繼續這樣無理取鬧,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寧一凡一聽就樂了:“不客氣就對了,千萬別跟我客氣,我最怕別人跟我客氣了。”
“既然先生不肯走,那我們只好動手請你走了,得罪了。”兩個保安獰笑着扭了扭脖子,壓了壓拳頭,骨頭格格作響,做出躍躍欲試的架勢,試圖把寧一凡嚇退。
奈何寧一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他們不客氣,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只好真的不客氣了。
兩個保安一左一右一擁而上,試圖制住寧一凡的雙臂,把他架出去。“砰砰”兩聲肉搏聲響起,兩個保安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向十拿九穩的小擒拿手這回拿不到人,自己便飛了起來,離寧一凡越來越遠說拜拜了。
噗通噗通!
兩個保安飛出了好幾米才落地,寧一凡一臉惋惜地嘆氣搖頭:“早就跟你們說過,出了什麼差錯你們承擔不起,你們偏不信,現在知道了吧,不聽客人言,吃虧在眼前。”
說完,也不管那兩個兩接待員什麼反應,擡腳便走進了會所。
會所的一樓,是一家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此刻客人稀稀,特別安靜。寧一凡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吧檯前。
“把你們這裡最烈的酒給小爺拿出來。”
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大大咧咧,一副十足紈絝相。
這“龍起鳳鳴”本來就是紈絝雲集之地,再囂張的人,調酒師都見過,早已經見慣不怪了,沒有說什麼,默默給他拿酒。
一杯波蘭精餾伏特加呈上,一口穿腸烈酒入口未下肚,寧一凡“噗”的噴出,怫然罵罵咧咧:“這就是你們這最烈的酒?能淡出個鳥來。我看你們這夜總會也別叫什麼龍起鳳鳴了,乾脆改名叫蛇行鼠叫得了。”
吧檯內,調酒師雙眼一眯。
“你是來找茬的?”
吧檯外,寧一凡灑然搖頭。
“我是來找人的。”
“就在那裡,吧檯那邊穿牛仔褲的那個。”
寧一凡話音剛落,一聲吆喝跟着從身後響起,然後,環境幽靜音樂悠揚的酒吧裡,突然就是一陣兵荒馬亂,再然後,他便被一羣身體強壯結實的男人圍了起來。
寧一凡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這羣男人應該是龍起鳳鳴屹立在蘭溪市的一道堅實的防線的存在,跟那兩個看門的保安不同。那兩個保安頂多也就是一般的部隊精英的水平,但這羣男人卻是一羣外加功夫已經登堂入室的硬漢。
“先生,你不是本會所的會員,恕我們不接待,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離開這裡。”爲首的是一個身材精悍面孔黝黑的男人,年紀應該處於青年的末梢,中年的路口。他微微仰視着寧一凡,面無表情地說道。
“怎麼做生意還要挑客人,你們這種經營方式是不科學的你知道嗎?”寧一凡老氣橫秋地說教。
“請!”精悍男人不爲所動,對着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寧一凡很無奈:“那我現在辦個會員卡總行了吧。”
精悍男人一板一眼地說道:“不好意思,要成爲我們會所的會員,是有條件的,你的條件是否符合要求,我們不知道,也做不了主,所以你還是請吧。”
寧一凡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笨啊,你做不了主,找個做得了主的來不就得了。”
“能做得了主的人正在休息。”
“把他叫出來不就得了?”
把這些人叫了出來的那個接待這時開口了:“我看他根本就是來搗亂的,你們還等什麼,快點把他趕出去啊。”
精悍男人眯眼道:“先生,你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又是這句話,一點新意都沒有。”寧一凡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剛纔你們先對我不客氣的,這次不如換過來,讓我先對你們不客氣好了。”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一晃,衆人眼前一花,他已經來到那個精悍男人跟前,一隻手光明正大地向精悍男人的肩膀按下去。
精悍男人迅疾地旋身一閃,輕鬆地躲了過去,但等他完成這個動作站穩的時候,卻發現寧一凡的手還是按到了他的肩上。
“先躺下來歇會吧。”寧一凡呵呵一笑,精悍男人便“啪”的一聲,臉朝地屁股朝天,趴在了他的腳下。
衆人神情一凜,有人喝了一聲:“都愣着幹什麼?一起上,先把他拿下了再說。”
十來個壯汗一擁而上,空蕩蕩的酒吧一時人影晃動,在彩燈下浮光掠影,讓人眼花繚亂。
短短几十秒過去後,這激烈的動靜便結束了,寧一凡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那十幾個壯漢卻已經橫七豎八地倒在了他的腳下,動彈不得,再也爬不起來。
“都說了我是來找人談事情的,不是來打架,你們還非要逼我出手,你們這麼做我很爲難,你們知道嗎?”
寧一凡看着滿地的睡羅漢,一臉難色說了一句,然後十分風騷了撥了撥額前的頭髮,對吧檯裡的調酒師說道,“把你們這能做主的叫出來,小爺有幾句話要跟他嘮嗑嘮嗑。”
調酒師面色凝重,沉聲喝問:“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寧一凡笑着擺擺手:“不用緊張,我不是說了嗎?只談事,不打人。”
“是嗎?”調酒師十分之信了三分,“你要談什麼事?跟我說說看。”
寧一凡老神在在道:“這件事你做不了主,我說了也是白說,你問了也是白問,還是讓能做主的人來跟我談吧。”
調酒師冷聲冷色帶着威脅道:“我們龍起鳳鳴開門做生意的,雖然不想生事,但也不怕挑事。龍起鳳鳴能在蘭溪屹立不倒,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你要鬧事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寧一凡不驚也不忌,不嗔也不怒,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不然怎麼能成爲我們蘭溪的天上人間呢?我今天來,只說事,不鬧事。”
調酒師半信半疑:“既然不鬧事,那就什麼都好說,有什麼話跟我說也一樣,我做不了主可以替你轉達能做主的人。”
寧一凡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煞有介事道:“但是有些話,你該不該聽到,恐怕都不是你都做主的。”
調酒師心頭一凜,謹慎地打量起寧一凡來,抿脣鎖眉,似乎是在斟酌他這句話的是真還是假,是大有深意還是故弄玄虛。
忽然,“乓”的一聲爆裂聲起,寧一凡手中的酒杯在他的掌心中化成了碎片,撒滿吧檯。而寧一凡捏碎玻璃杯的那隻手,確實毫髮無損滴血不流,好像剛剛捏碎的只是一個雞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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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凡隨意捻起一塊碎玻璃,在調酒師狀若見鬼的眼神中放進口中,咔嚓咔嚓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來。
“你們這裡的酒一般般,酒杯的味道倒是不錯,還帶着一股甘甜的味道。”寧一凡含糊不清地稱讚道。
調酒師臉上勃然變色,知道今天是遇到奇人了,態度也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敢再有怠慢。
他低聲交代了一句“請稍等”,然後走到角落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嘰裡咕嚕開始交代這邊的情況。
少頃,他再次回到吧檯的時候,面對寧一凡已經多了一絲恭敬之色,賠笑告訴寧一凡,請他稍等片刻,馬上就會有人來帶他去見這裡能做主的人。
等了約莫十分鐘,果然一個二十幾歲的ol女郎面帶微笑來到寧一凡面前。
ol女郎雲鬢高挽,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頸和一雙精巧細緻的耳朵,肌膚呈淡淡的小麥色,給人一種充滿健康活力的感覺,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臉譜內,兩眉彎彎雙脣薄薄,瞳眸清澈瓊鼻高挺,別有一股沉着幹練的職場美女風情。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她敞開的小西服外套領口內,一件女士v領真絲襯衫半遮半掩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深深的事業線。
在這個人均罩aa杯不足b-cup的國家裡,這種驚人的飽滿尺度實屬罕見,不比韓雨庭的規模小,但韓雨庭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她卻只有一米六多一點。這樣一來,那兩座怒聳而起的高峰就更顯巍峨壯觀了。
“璐姐,就是這位先生要見您。”調酒師指着寧一凡說道。
ol女郎的目光只是飛快地掃了地上的壯漢們一眼,並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停留,然後便對寧一凡巧笑倩兮地說道:“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堅持要見我,有何指教?”
寧一凡打量了她一眼:“你是這兒能做得了主的?”
ol女郎古井無波道:“只要是跟這個會所有關的事,我都能做主。”
寧一凡咧咧道:“那要是超過這個會所範圍之外的事情呢?”
ol女郎神情一凝,清澈的眸光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片刻後,微笑道:“那我可以帶你去見能做主的人,不過我要先確定,是不是超出我能做主的範圍之外。”
“好吧。”寧一凡隨口說道,“樑北虎的兒子是我弄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