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已經靠近到敵方城池的前面,甚至已經抓住了敵方的幾名斥候。
因爲陣是以一伍爲單位行動的,而且散得很開到處都是,周玉的斥候,則是按照正常的程度,一個方向只派出一個輕騎兵,輕裝簡從,行動速度快,搜索範圍大,基本上可以完成偵查任務。
在正常的對抗中,斥候遇到敵方的大部隊,成功逃跑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這成功率又和遇到的兵種有關係,遇到步兵的逃生成功率最高,弓兵次之,騎兵最低,但即便是遇到騎兵,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逃生機率。
可以這麼說,斥候就相當於地球的偵查兵,當兵素質高於普通士兵,在他們刻意逃亡的時候,很難被抓住,可以說是冷兵器時代的偵查利器。
但是斥候的培養和訓練也和地球上的偵查兵一樣,需要從普通士兵中精挑細選,還要經過嚴酷的訓練,才能成爲一名合格的斥候。
在正常的軍隊中,斥候的數量極少,一般一個營一萬人,只有一支十人左右的斥候小隊。
靈川文會的沙盤推演完全模擬真實場景,五位大學中有兩位本就是真正參加過平定紅頭賊戰爭的大謀士,所以進行推演的雙方兵力都是一萬,所以斥候的數量也被控制在每方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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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這是個斥候已經完全夠用了,除非是指揮官腦子用問題,讓斥候參加正面戰爭,一般情況下折損率都極低。
但是在今天的沙盤推演中,這種情況卻發生了一些改變,幾位大學在一番商議之後,最終將周玉派出的十個斥候中的九個判定爲死亡,代表斥候的模型被無情的拿掉。
陣,彷彿是斥候的剋星一般,一旦斥候在陣的深處被發現,那便真如陷入一般插翅難飛。
因爲陣,是成片分佈的,發現斥候的時候,如果斥候深陷其中,將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速度快也沒有用,因爲無論哪個方向,都有點”。
斥候的單兵能力再強,也不可能以一敵十,畢竟斥候還是兵不是將,而點”是以伍爲單位的,一伍十人,正面戰鬥斥候必死。
正面打不過,跑有跑不掉,即便大學們在被寧遠摧殘之後,很想幫一幫周玉,可也不能昧着良心判定斥候能從數百人的包圍中逃生。
唯一那一個沒有被判定死亡的斥候,那是因爲大學們實在不忍心,判定他連續經過十個點都沒有被發現,機率雖然小了一點,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但是這最後一個斥候的倖存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爲在他遇到更多網點的時候,最終肯定是要被發現的,而發現,就等於死亡。
這一切周玉現在還不知道,因爲他給斥候下達的命令是沿着十條主要道路,向着敵方的幾座前線城池前進,直到遇到敵人的大部隊,或者到達敵人的城池之後再返回彙報,按照斥候的速度和雙方城池之間的距離,如果不是迎面碰到敵方的大部隊,斥候應該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返回。
當然,沙盤推演畢竟不是現實,是以天爲單位進行推演的,所以周玉發現斥候失去聯繫的消息,要等到第二日的推演結束,除非他在第二日推演之前,就猜到自己的斥候可能會失聯,並且做出相應的安排,否則就只能等第二日沙盤推演結束,得到反饋回來的消息之後,再做出應對措施。
沙盤上的局勢,對於周玉而言仍舊是一團迷霧,他只有謹慎的安排着自己的兵力,希望能夠面面俱到,只等他的斥候帶回來有用的消息,再決定下一步的戰略。
而在寧遠的房間裡通過傳回來的反饋,他面前小沙盤上的形式已經漸漸的清晰了起來,鋪開,隱約間,他已經可以看到周玉前線幾座大城的城牆了。
寧遠拔下軟毛水筆的筆帽,開始奮筆疾書,身邊專門負責等待和計時的是一位大學的弟子,也是一位書生,看着他手中神奇的軟毛水筆,眼睛直髮光。
寧遠很快就將自己沙盤推演第二日的行動方案寫了出來,又是洋洋灑灑的一萬多字,看得那大學的弟子眼睛都直了。
寧遠心情不錯,一邊將自己寫的行動方案遞給那書生,一邊開玩笑道:“我這筆不錯吧,是不是也想要一支?”
那書生忙不迭的點頭,還以爲寧遠要將筆送給他,卻沒有想到寧遠再次帶上筆帽,然後踹到懷中,說道:“這支可不行,這是老師送我的,你要是想要,也讓你的老師送你啊!”
那書生感覺心好累,接過行動方案一句話都不想再和他說,調頭就走,心中暗道:我老師要是會做這樣的筆,我早就求他送我了啊,還用你提醒?
……
沙盤推演第二日,讓所有人都等了很長時間,因爲周玉有些舉起不定,從信息的掌握上來說,他已經陷入了下風,更關鍵的是,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是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雖然讓五位大學等了很長時間,周玉沙盤第二日的行動方案卻只有寥寥數言:各城加強防衛,修築工事,一萬騎兵分爲兩隊,分別前進至甲乙兩城中間地帶和丙丁兩城的中間地帶,隨時做好馳援的準備。
而寧遠的軍隊,已經在第二日,對周玉的城池發起了進攻。
周玉的城池以天干計數,前線四城自西向東,分別爲甲乙丙丁四城,寧遠攻擊的是最西面的甲城,而且攻擊的開始時間卡得十分準確,第二日夜間,亥時三刻!
這讓周玉十分的難受,第二日的推演至第三日子時結束,只有一刻鐘的進攻時間,不足以讓他判斷出敵人進攻兵力的多寡,所以大學們也不會給他清晰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