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錯愕地看着刺兒,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總而言之,這場比賽還沒有開始,陳默就已經大亂陣腳。
比賽開始。
陳默之前對於這類競速類的電視遊戲並不太感興趣。雖然曾經玩過一兩次,但充其量也只是知道基本的操作而已。
果不其然,電視機上那臺被陳默控制的藍色跑車,在發動之後,屢次撞到欄杆,要不就是卡在路邊。總而言之,現在陳默操控的這輛車,甚至都沒有遊戲中的自行車跑得快。
“哈哈!你知不知道怎麼漂移,我漂移個給你看看。”就在陳默還在爲自己卡在路障中間的車子急的撓牆的時候,刺兒似乎已經跑完了很大一段賽程。嚷嚷着要表演漂移。
陳默那裡有功夫理會她,雖然現在已經落後的一大截,但是陳默可不想對方跑到終點的時候,自己還在距離起點一百米的地方被路障卡住。
輸比賽不重要,但是這種輸法未免太掉價兒了。
雖然沒有得到陳默的迴應,刺兒還是頗有興致地叫囂着,然後開始漂移。
只不過刺兒玩遊戲的時候,有一個小習慣,就是車子往哪邊歪,她就會抱着手柄往哪邊歪。
而現在,陳默坐在刺兒並排左邊的地板上,刺兒的車也正好要往左邊漂移。因爲漂移的幅度太大,刺兒一個斜身,就倒在了陳默的懷裡。
陳默被卡在路障裡的車,剛被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倒出來。被刺兒這麼一撞,他握着手柄的手一滑。
好傢伙,又卡路障裡了。
刺兒在經過了漂移之後的最後一個彎道,就到了終點。然後她把手柄一扔,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倒在陳默的懷裡,就開始雀躍起來。
“我贏了!哈哈哈哈!”刺兒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背心,甚至連胸罩都沒有穿。她在陳默的懷裡亂動,讓原本還打算把那輛倒黴的車開出來的陳默放棄了。
他扔下手柄,說:“怎麼只有一圈?”
“哈哈哈哈,我們從開始就沒有約定要跑幾圈啊,所以就用一圈決勝負了。哈哈哈哈。就你這卡路障的技術,就是一百圈你也得輸我一百圈啊,哈哈哈。”刺兒歡騰地在陳默的懷裡大笑着。
陳默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原本他以爲那清酒應該是不會上頭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陳默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而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在極爲警惕的陳默看來,這其中似乎暗藏貓膩。陳默告訴自己,這個女人要多加警惕。
喝了些酒的刺兒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陳默心頭微微一顫!
在刺兒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枚小小的刺青!
那是一枚和瓶子一模一樣的銅戒圖案!!!
在陳默看來,這個女人之前邀請自己喝酒玩遊戲都是目的的,他不知道刺兒的目的,但是陳默覺得自己正在落入刺兒的圈套。
陳默放下游戲手柄,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理所應當的嚴肅起來。他有目的,他的目的是在刺兒口中得出狐尾銅戒現在的下落,而刺兒也同樣有目的,只不過這個目的陳默不得而知。
“說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是什麼人?”陳默深深吸了一口煙,開門見山。
他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問題都是直接問。陳默看着仍舊一臉嬌笑的刺兒,這個女人讓自己琢磨不透,她越
是如此,陳默就越發好奇。
陳默和刺兒認識不過兩天的時間,當然,如她這般年齡的女人,如狼似虎,想要尋找一個年輕人來填補一下她的空牀,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當然這種可能性在現在陳默看來,微乎其微。
這一切在陳默沒有發現刺兒脖子後面那枚銅戒圖案之前,都是很正常的。而在這個時候,陳默有理由相信,一直試圖和自己糾纏的刺兒一定是有問題的。
“還是沒有成功呢。”刺兒坐在地板上,她嘆了口氣,手裡握着遊戲手柄。慘淡地笑着像是個剛打了敗仗的敗兵。
陳默的眉頭皺的厲害。突然要面對一個脖子上也有銅戒刺青的人,對於狐尾銅戒,陳默原本就有些混亂的邏輯,現在越發空白。很多事情複雜到一定程度之後,連由頭都找不到。
刺兒將手柄放下,然後從陳默的口中把他的香菸奪了過去。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陳默說着,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不過想到這瓶酒很有可能有問題,於是便又放下。
刺兒咯咯地笑着,然後搖了搖頭,說:“我能有什麼目的?只不過是想找點刺激而已。沒想到你這個沒用的傢伙臨時掉鏈子。”
陳默現在可不想去追究什麼“沒用的傢伙”以及“掉鏈子”這樣針對自己某些方面能力諷刺的詞語。他現在在想知道,刺兒究竟爲什麼要不遺餘力地引誘自己。而在陳默看來,刺兒給出的理由,簡直沒有辦法讓他信服。
看到陳默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刺兒只是咯咯咯地笑着,而這個時候,陳默似乎從刺兒的笑聲中,聽到了一些信號。
“我知道了。”陳默低頭,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外面的大雨逐漸停了,但是風卻好像開始肆虐起來。
刺兒還是笑着,她看着陳默,說:“你知道什麼?我可沒有騙你,你知道,日子過的沒意思,就需要找些刺激。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話,咱們就當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一頁就這樣翻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陳默冷笑,說:“你既然不想坦白自己的目的,那麼就算是我再怎麼強迫你,你也不會告訴我。”
“我可沒這麼話說,我坦白了,你不從寬,我也沒有辦法。”刺兒說着起身,走到冰箱面前對陳默問道。“喂,你餓了沒?”
陳默點了點頭,刺兒從冰箱裡拿出食材,去廚房煮拉麪去了。
陳默知道,無論刺兒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讓自己到這個地方來,又是出於什麼理由讓自己險些和他發生了一些親密的關係。這些陳默都不知道,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刺兒不會告訴自己,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至少當下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至於吃不吃刺兒煮的面,陳默現在實在有些餓,暫時就不管了。
“好了好了!來嚐嚐吧,可香了。”刺兒用一個小托盤,把兩大碗拉麪端到客廳的桌子上。然後對陳默說:“放心吃吧,我可沒在裡面下春藥。”
聽到刺兒的這句話,陳默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在之前他們喝的酒裡,一定是被添加了某種藥物。
不然的話如此低度的酒,不可能讓陳默之前有那麼大的反應。
無論如何,當下先填飽肚子再說。
這兩碗拉麪的分量很足,食材也很豐富,勁道十足的拉麪上,鋪着青菜,魚板蝦丸蟹棒。陳默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吃
的拉麪。
“味道不錯吧,這可是我們家鄉最地道的拉麪。只不過在這個地方做的話,食材的新鮮程度就會遜色很多。就連煮麪用的水不一樣,都可能造成口感上的差別。”刺兒這樣說着,端起麪碗,咕嚕咕嚕地喝起麪湯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吃碗麪之後的刺兒說,反正現在也睡不着,這麼晚了你哪兒也去不了,不如就這麼坐着聊聊天吧。
陳默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只不過唯一要求的是和刺兒保持一段距離。
畢竟定力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
一夜長談,陳默知道,原來刺兒是一個混血兒,父親是華夏人,母親是島國人。她十二歲之後,在島國生活,十二歲之後,隨着父親到華夏來。於是便在這裡生活了下來,只不過在很多年前,他的父親就不幸去世了。而遠在島國的母親,也沒了下落。這麼多年來,刺兒一直一個人生活。
這樣說來,結合整個房子的日式風格,和刺兒說話時候,那種有些奇怪的口音。陳默才豁然開朗。
雖然陳默很想知道,刺兒的脖子上,爲什麼也會有一枚銅戒的刺青。但是刺兒似乎是很避諱這個話題,他們都默契地避開這個問題。
儘管陳默很想知道。
清晨時分,颳了一夜的風,逐漸停下,雨也早已經不下了。
“如果你想要得到狐尾銅戒的話,不如和我做一筆交易吧。”清晨六點,陽光窗戶招進來,似乎昨夜的風雨,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刺兒的臉被朝陽籠罩。儘管陳默一夜都沒有提及這個話題,但是在清晨第一縷光照進屋裡的時候,刺兒如此說道。
“你要多少錢?”陳默在聽到刺兒的這句話的同時,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價格的極限是什麼。
刺兒噗嗤一笑,說:“別談錢,談錢太俗氣。”
“那麼你要什麼?”陳默皺眉,雖然補充道:“無論你要什麼,只要我能夠拿到狐尾銅戒,都會盡量滿足你。”
刺兒點頭,說:“這態度,還不錯。”
“只不過現在我還沒有想到我究竟要什麼。”刺兒接着說道:“這樣吧,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陳默無奈,刺兒的手裡,依舊握着主動權。而現在陳默甚至開始懷裡,這個女人不會實在誑自己的吧,如果她從開始壓根就不知道狐尾銅戒在誰手裡,那麼自己豈不是要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現在想不了那麼多。陳默只有在一邊尋找萬昌新口中的“孔老”,然後在等待刺兒的消息了。
病急亂投醫,說的就是現在的陳默。
在晨光中,陳默驅車回到了景逸坊,他的面容疲倦,但是相比於他手裡提着的箱子。他就算是兩隻熊貓眼,也沒有人會注意的。
“薯片你終於回來了!你看起來好像一夜沒睡。”因爲陽光很好,嬌嬌跟着七薇在院子裡澆花。看到陳默回來,便第一個迎了上去。只是看到陳默手裡的箱子之後,嬌嬌就不在乎陳默有沒有睡覺了。“薯片,你手裡的這個箱子裡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七薇手裡提着一個澆花的水壺,看了一眼陳默手中的箱子,然後對陳默說:“陳哥你回來了。”
陳默提着木箱進了屋內,嬌嬌像是個跟屁蟲似的跟在陳默身後,一個勁地要看箱子裡的東西。
千萬不要低估一個少女的好奇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