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半城和羅韻一聽這話,臉色當即大變,吳庸從小丟失,確實沒教過,這話打臉了,吳庸也是臉色一寒,但控制的好,冷冷的笑了,看向羅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教出來的孩子倒是人傑,張口就上綱上線,閉口就罵人,我自愧不如。”
“羅源,給老子閉嘴,一邊呆着去。”羅鋒臉色一沉,呵斥道。
“你挺威風的嘛,當着外人的面居然教訓起自己兒子來了,這二十來年你在家幾天,教過孩子嗎,現在抖擻起威風來了,你什麼意思,嫌我沒教好還是怎樣?”旁邊林世芳不滿意了,指着羅鋒就罵開了。
關於這個問題,羅鋒一直心懷愧意,馬上不說話了。
羅遠山冷冷的看着這一幕,眼睛微閉起來,一副沉思的樣子,吳庸淡淡的看着這一幕,彷彿在看一出滑稽的鬧劇,蔣半城則不說話,羅韻也是沉着臉,靠近了自己的丈夫,場面安靜下來,有些尷尬了。
“吵啊,繼續吵啊,怎麼不都不說話了,多好的一幕鬧劇。”羅遠山臉色鐵青的說道,聲音不大,卻仿若重錘,一下子擊中了羅鋒一家三口的心,只有羅琳沒事人一般呆在後面不說話。
“爸,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家人。”羅鋒趕緊道歉。
林世芳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沒敢說出來,顯然對躺在牀上的這個老人有幾分顧忌,只有羅源眼珠子一轉,說道:“本來好好的,這二十年都沒有吵過一次,都是表弟給鬧的,爺爺,要不您休息一下,我請姑姑一家先去吃頓飯。”
話說的漂亮,如果是以前,羅雲山肯定覺得羅源通情達理,懂事,但今天聽來,羅遠山卻覺得有些刺耳,臉色不善起來,說道:“你先一邊呆着,正好你們都在,當面求證一件事,小傢伙,你來說。”說着看向吳庸。
誰也沒有發現,這一刻林世芳的臉色大白,不斷的給自己兒子打眼色,試圖讓羅源阻止,但羅源聽了羅遠山的話後,知道自己失寵了,正鬱悶着尋思討好的辦法,根本沒有看到自己母親丟過來的眼色。
吳庸想了想,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說說也好,免得被冤枉一輩子,便說道:“爸、媽,剛纔我叫你們來是想求證一件事,你們結婚前,外公說讓你們來東海舉辦婚禮,林世海放出話來,說只要爸敢來東海,就打斷爸的腿,這事┅┅”
“沒有啊?我們根本沒有收到這個通知。”蔣半城打斷了吳庸的話,驚訝的說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羅遠山。
“爸,您真的有通知我們嗎?爲什麼沒人告訴我,我知道的是您很生氣,不願意見我,所以我根本不敢回來見您。”羅韻也是滿臉驚訝的看着自己父親說道。
羅遠山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的看着自己女兒,蔣半城有沒有說謊羅遠山不敢確定,但自己女兒有沒有說話,羅遠山還是能夠感覺到的,父女連心,看到羅韻誠懇的表情,羅遠山臉色鐵青,難道真是自己想的這樣?不由看向羅鋒。
蔣半城和羅韻看到羅遠山臉色鐵青,不敢打擾,滿腹心思的等待着,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種事情,蔣半城想起了被林勇罵成“做了二十年的縮頭烏龜”的事情來,原來根源在這裡,如果自己當時知道事情真相沒有來,被人罵成縮頭烏龜確實一點都不爲過,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啊?火氣不由上來了。
吳庸看得出來,羅遠山這會兒很氣憤,丟給蔣半城一個眼神,示意蔣半城儘可能不要說話,看看情況再說,不管怎樣,這裡是羅家,不是蔣家,羅家的事情羅遠山做主,外人摻乎不合適。
過了一會兒,羅遠山眼中精光閃爍,緊緊的看着羅鋒,一臉怒容的喝道:“羅鋒,我來問你,二十年前,我讓你給韻兒打電話,讓他們來家裡舉行婚禮,你打了沒有,如實說來?”
“呃?二十年前?”羅鋒想了一會兒,說道:“爸,我記得當時急着出任務,就讓林世芳打了這個電話,任務回來我還問過,答覆告訴您了啊,妹妹都回來了,怎麼又問起這事來啦?”
羅遠山臉色不善起來,看向林世芳,目光明亮如九天烈日,彷彿要看穿林世芳似地,氣勢開始爆發出來,身體氣的都有些發抖,顯然,羅遠山想到了什麼,但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一切又是爲什麼?
原本羅遠山以爲是自己兒子搞鬼,頂破天是家事,這裡都是家人,不用擔心家醜外傳,但事情是林世芳做的,性質就不同了,林世芳是林世海的妹妹,自己的政治盟友林一鳴的女兒。林一鳴是東海軍區參謀長,是林世芳有什麼想法?還是林一鳴有什麼想法?從基層爬上來的羅遠山這一刻想得很多,很深,也很遠。
羅鋒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羅韻,再看看臉色不善的父親,變得驚疑起來,問道:“爸,怎麼啦?”
“你大部分時間都在部隊上,不知道家裡的事情情有可原,但你的一個失誤,造成了天大的錯誤,讓我和女兒結怨二十年,你乾的好事,好,好得很啊。”羅遠山臉色鐵青,氣的發抖,冷冷的說道,看向林世芳的目光變得冷寒起來。
“爸,您這樣看我幹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林世芳趕緊說道,臉色緊張起來,自己的這個公爹什麼人自己清楚,說一不二,殺伐果斷,天王老子都不認的主,萬一發起怒來,誰都擋不住,不由驚慌起來。
“好,好得很啊,什麼都沒做,你慌什麼?”羅遠山冷冷的說道,歇了口氣,緩和了一下,有些落寞的說道:“好了,我累了,羅鋒,帶上你一家走吧,告訴你岳父,過段時間我去會會他,讓他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鋒欲言又止,看到羅遠山已經閉上了眼,也想到了什麼,瞪了自己妻子一眼,臉色鐵青的喝道:“還不走。”歉意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滿臉羞愧,一分鐘都不好意思呆下去了,朝外面走去,一家人來的匆忙,走的迅速。
“爺爺,何必生那麼大氣,小心身體。”羅源做着最後的努力。
“滾。”羅遠山眼睛猛然睜開,閃過一道精光,爆喝起來,渾身一股殺伐之氣勃然爆發,氣勢兇猛,所有人都不由一滯。
羅源大駭,自打懂事以來,就沒見過自己爺爺這麼說話過,怨毒的看了吳庸一眼,神色慌亂的匆匆離開。
“好強的氣勢。”吳庸看到這一幕,誤會消除,輕鬆的笑了,絲毫不在意羅源的敵意,反正已經得罪了青幫背景的林勇,多一個不多了,示意自己父母離開後說道:“外公,動氣傷身,如果您不介意,讓我幫您看看。”
“現在知道叫我外公了。”羅遠山點點頭,叮囑宋平把好門,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宋平知道吳庸要給羅遠山治病,雖然很好奇,想留下來觀看,但還是滿口答應下來,呼叫外面的警衛警戒,封鎖周圍,不準任何人靠近,自己也出去了。
“外公終歸是外公,改不了的事實,誤會澄清就好,現在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吳庸平靜的說道,見羅遠山滿臉好奇的想要詢問什麼,閃電般出手,直接點了羅遠山的昏睡穴,反正是剛纔答應好了的交易,沒必要解釋這麼多。
確定羅遠山睡着後,從包裡取出了自己的龍鳳針,就如當初在港市救郭老一般,解開羅遠山的胸口衣服,直接用“九宮鎖鬼陣”治療起來,給郭老施針救治的時候,吳庸還是暗勁級別實力,一身內功不夠,現在已經達到了化境實力,治療起來效果更加明顯。
扎針,按摩,逼病毒,吳庸做的非常熟練,一個小時後,吳庸收功來,拔出完全黑掉了的龍鳳針,用酒精棉擦拭了一會兒,收好,自己略微打坐片刻,解開了羅遠山的穴道說道:“感覺怎樣?”
“嗯,舒服多了,孩子,你用的是什麼方法?我感覺心口暖洋洋的,難道是內功治療?”羅遠山滿臉驚疑的追問道。
“我的方法不能說,您感覺好就行了,給我一個星期,每天一次,保管你生龍活虎,生吞整隻雞。”吳庸笑道,將話題岔開。
“好,我就不問了,這個病就交給你了,沒想到能夠認回女兒,還能將病治好,看來老天爺待我不錯。”羅遠山能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知道一些江湖上的規矩和事情,也能夠感覺到吳庸動用了內功,顯然是江湖中人,也就沒有過於打聽,開懷的大笑起來。
“就是委屈了我父親。”吳庸平靜的說道。
“嗯,對了,你父親還在別人公司上班吧?讓他過來東海,我好好補償他,你看如何?”羅遠山笑道,一雙眼睛卻看着吳庸,多了些期盼。
“我爸在公司上班的事情您也是聽舅媽說的吧?”吳庸淡淡的反問道。
“對。”羅遠山隨口說道,霍然想到了什麼,驚疑的看向吳庸,吳庸平靜的一笑,懶得解釋,羅遠山意識到自己又被騙了,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