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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房子裡面的設備齊全,溫度適宜,疲憊的身體,很快就躺滿了一地。
寒冷與溫暖之有一片玻璃的距離,十分神奇。
“難怪老鍾真的以爲,這是仙家洞府,哈哈!”盛隆躺在地板,看着窗戶外邊的銀白,笑得十分無恥。
“老鍾也不知道,是跟金鎖走了還是跟沈全走了!”郭獄捻着手指,出神的說道。
作爲一個槍手,時刻保持手指的敏感,是一項基本的習慣,郭獄跟電影裡面演得不一樣,手指上有一層黃亮色的繭子,幾乎看不到皮膚的紋理。
這是常年用扳機磨出來的勳章,如果將手指上的繭子磨掉,留下一層薄薄的皮膚,那麼戰鬥時候,就等着給人打如烏龜一般縮頭吧!
以前張虎臣還以爲電影上說的都是真的,後來才知道,純粹是虛構的。
不否認,這樣磨過的手指,會非常敏感,開槍時候的速度也會快一些,但是,在一個彈夾之內還沒問題,如果是有持續時間比較長的戰鬥,就沒有辦法了,手指必然要皮開肉綻。
跟誰走都不要緊,反正就這麼幾個地方,總不會跑了吧!盛隆翻了下身體,使勁的將身體拉直,骨節噼裡啪啦的作響,彷彿鞭炮。
“爬犁放進車庫了,哪怕是下雪也不用怕!”麥子是最後一個走了進來,獨角怪物有的是力氣。正好用來收尾。
鄭雙流經過幾個小時的恢復,比在安東林場的時候。還要精神,已經可以站着走動,速度也有提升。
“今天晚上過後,你還會強上一些,基本上就不耽誤戰鬥了。”王之夫的生機指跟刑太章的治療之雨,始終在對鄭雙流進行治療,制約傷口恢復的,就是自身的礦物質和能量成分。有了張虎臣的高能食物,已經有了不少彌補。
“趕緊弄東西吃飯,肚子都已經造反了!”盛隆一個骨碌爬起來,走向了廚房。
滾熱的米粥,就着鹹菜,彷彿所有的疲憊,都順着熱氣。從身體裡面飛了出去,整個人都暖融融的,懶懶的不想動作。
“虎爺,咱們晚上還是跑一趟濱城爲好,就算不爲別的,也的給金鎖他們安心。另外,密碼本也要抓緊時間弄出去,這個東西放在身上,總是個麻煩!”郭獄對盧金鎖他們有些擔心,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嘿。你是擔心金鎖他們?”張虎臣明白郭獄的想法,這些漢子都是他調教出來的。手把手教出來的,說沒有感情,誰都不信,正是因爲挑戰者的無情,才能在郭獄的身上,看到那些人性還在閃光的東西。
“可不是,沈全他們還不知道要冒着多大的壓力呢!咱們撤退了出來,他們能不能安全的藏身,還是兩說!”盛隆也幫腔說道。
“早就說過,只要咱們還在,他們就算是身在龍潭虎穴,也是安然無事!”張虎臣想了一下,關於密碼本的事情,還是儘快脫手的好,這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東西還掐在手裡,要是還不出手,恐怕就撈不到好處了。
“咱們的時間富餘,跑一次也不損失什麼,還能給自己兄弟安心,還是值得的!”郭獄不死心的繼續勸說。
“好吧,那就咱們兩個去吧!”張虎臣掃了周圍的隊員一眼說道:“要是有敵人攻擊,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留着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明白了,虎爺,咱們又不是樑富貴那樣的財迷。”盛隆大笑着說。
“我們去去就回,兩個小時頂多了!”張虎臣笑了一下說道:“老鍾果然是個靈性的,會到了馬溝河原本營地的位置,依然給盧金鎖做後路保障。”張虎臣非常滿意,這就是術業有專攻,盧金鎖到時明白蕭規曹隨的門道。
“哈哈,咱們先繞路去他那邊吧!”郭獄知道,老鍾可是埋怨張虎臣好多次了,有好事情,都不帶着他,讓他好多怨氣。
“別了,還是臨走的時候在走那邊,到時候,讓他們直接去林場,時間長了,恐怕要出問題!”張虎臣擔心,俄國人會有外圍的人手,會不會跑到哪裡去補給!如果見到死屍遍地,所有人都給殺了乾淨,恐怕,還有另外的變故。
“也是,最好讓他們今天晚上就走,速度再慢,一天的時間也到了,還有咱們走的時候,給他們趟開的道路,應該速度還能快些!”郭獄覺得,接下來的戰鬥更爲殘酷,他們最好還是別摻合的好!
哪怕在戰鬥裡面只起了一點點的作用,也對在最開始階段,擋過危險的夥伴,所以,給他們留下一個好的基礎,也是必要的。
“山裡面恐怕沒有居住的地方,他們呆着的話,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問題,最好還是別讓他們去管糧食的事情,直接去咱們給他們儲備的地方就是了,哪裡有槍械,有彈藥,有糧食,還有煙土,足夠讓他們發展起來。”郭獄跟張虎臣,在大屋裡面忙和了兩個小時,可不是指打了幾個爬犁,而是將倉庫裡面的東西,給運送出去了一部分。
山裡荒無人煙,隨便找個山崖下邊,就能撐開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保存這麼點東西,完全不是問題。
張虎臣擔心的是,他們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去將那林場的倉庫給佔了。
“既然作了這一行當,總要擔風險的,咱們又不是照顧孩子,這樣對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張虎臣覺得,不能什麼事情都靠自己,而且,以現在盧金鎖他們的實力看,就是那天的孔橋帶着的人手。也不一定能幹過有準備的盧金鎖。
“捨不得這些漢子,他們只要好好摔打。都是些神槍手的料子!”郭獄就是這點不好,見不得好東西,上一次跟春二屁也是,還不是自家的人手,就稀罕得不得了。
“那是,綹子裡面的漢子,沒有點真本事,怎麼能在屍山血海裡面殺進殺出!”張虎臣見過這些傢伙的槍法。短槍三十米之內基本是百發百中,長槍百米之內也是有準頭的,哪怕比不上郭獄,相差也是有限。
“留下的就要多加小心了,咱們的位置隱蔽,但是,誰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麼樣的敵人。”張虎臣說的是上一次撞見的小田原作。一樣有飛鷹這樣的利器。
“放心吧,咱們吃喝拉撒都在房間裡,燈都關掉!”王之夫憨笑着說道。
“走吧,希望那件密碼本,還保存在老鍾手裡!”張虎臣說道。
“沒有,還在蒙四手裡呢。上一次在運送牲口之前,我還特意的問過一聲,他睡覺的時候都不脫褂子,密碼本就在他懷裡塞着。”郭獄笑着說道。
“小心!”麥子抓了張虎臣的手說。
“嗯,很快就回來!”張虎臣將手撫上了冰冷的面具。面色滿是柔和。
松花江上一片安靜,沒有風的夜晚。只有腳下踩着雪地的吱嘎聲,呼吸的白氣,都顯得那麼柔和。
天色雖然一片陰霾,但是挑戰者的視線,並不耽誤行走,張虎臣有半球偵察,有獸化骷髏開路,什麼天氣對他的影響都不大。
對於挑戰着來說,濱江路就像一個滿是破口的篩子,隨便找個位置就能鑽過來,哪怕是沒有風雪。
已經到了半夜,也能看到濱城裡面一片混亂,尤其是在俄國人佔據的那片地方,還能看到朦朧的光亮,還能聽到傳來的吶喊。
“怎們還沒結束呢?按照計劃,這裡應該是給石川晴一的隊伍佔據了纔對。”郭獄看着那邊的光亮,奇怪的問道。
“這樣纔好,越是混亂,就越是有咱們活動的機會!”張虎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卻是對小東洋有壞處,而不是對自己。
證明有實力,鎮壓一切挑釁,纔是維持穩定的基礎,現在看來,小東洋已經疲於奔命了。
“不知道,金鎖他們有沒有參與!”郭獄有些擔心的問。
“沒有,在隱蔽地點休息呢,哨位的分佈看,他們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張虎臣提前派了半球出去,已經將情況看了清楚,至於在俄國人的地頭上,還有些人在呼喊奔跑,看衣服也不是正規軍,估計是本地實力的混戰。
“那就好,咱們撈的便宜夠多了,一個倉庫的藥品,就夠吃一陣了。”郭獄明白什麼叫戒貪。
有多少英雄,就是因爲一個貪字,而命喪黃泉。
“當初在信裡,我就告誡過,能藏多深就藏多深,他們現在找的房子,都是以前金鎖親自去的,連沈全都不知道。”
“應該的,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郭獄說的是他們行當裡面的金玉良言。
雖然半邊城市都在喧鬧着,但是,巷道里面依然是安靜而黑暗,順着小路走着,拐了好多個方向,才終於到達了位置。
“虎爺,你是怎們找到他們的,不是說這個地方,誰都不知道麼!就算是你知道他們在的位置,沒有人提示,半球應該找不到痕跡纔對。”郭獄見到張虎臣異常直接,就有些納悶。
“你忘記了,跟隨我的松鼠,就只有一個,其他的都跑哪裡去了?”張虎臣頭都沒回,笑着說道。
“難怪,原來都分出去了,難怪在盛隆張羅着要回來的時候,你還一本正經的,是早就通過感應知道了,他們身邊都平安無事麼!”郭獄搖了搖頭說道。
“不錯,當初離開的時候,就留了一手,爲的不是想要監視他們,而是要給自己留個警報,萬一咱們回來了,什麼情況都不清楚,直接給堵在陷阱,或者是包了餃子,那才丟臉呢!”張虎臣招手,從牆上就跳過來了一隻松鼠,這就是留在濱城的眼睛。
因爲靈魂連接的作用,松鼠見到的景象。張虎臣也會見到,不過。因爲距離的原因,無法傳遞。
這都不是問題,一些基本的和簡單的想法,還是能傳遞,比如說安全,警報,陌生,這類的字眼。都能感覺到。
周圍的暗哨,在黑暗的環境裡,也看不到有人接近,但是,腳步聲,在暗夜裡面傳遞出很遠。
沒有風的冬夜,依然滴水成冰。這幾個暗哨能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都能堅守崗位,張虎臣感覺到十分的欣慰,從這一點上就足以證明,盧金鎖確實是將這些漢子都已經控制在了手裡,這個原本的軍官。成爲了綹子裡的頭目,也依然威風不減。
都不用表露身份,騎在頭上的松鼠,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黑暗裡面,能夠看清楚面孔的原因就是掛在幾個人家門口的燈籠。雖然不怎麼光亮,但是。用看分辨人的穿戴,還是很輕鬆的。
暗哨的位置,最遠的距離在衚衕的兩個拐角之外,而且,還偶笨法子。
擺在衚衕裡面的幾個破爛的架子,就是最好的障礙,目的不單單是減慢通行的速度,還有,能夠通過簡單的走路姿態,分辨來人是不是習慣玩刀槍的。
這個小小的設施看着簡單,其實裡面蘊含的智慧,卻是很深奧。
使用刀槍的人,哪怕是側了身體,也不會讓要害,沒有絲毫防備的露出來,這是千錘百煉的習慣。
張虎臣跟郭獄走過的時候,就有暗哨挑起了燈籠,兩盞紅色,就說明有兩個強人靠近。到了近處,如果還要繼續向前,這裡就是真正的自己人看守了。
外圍的都是一些本地人,晚上用他們充當耳目,白天的時候,就用自己人上高處。兩架梯子,一個苞穀倉,就能看出去老遠的距離。
藏身地點的位置,選擇的是郭獄教導的那些特點,比如說,人口密集,通道繁多,最近還弄了幾條土狗,作爲最遠端的警衛。
“看來你教的東西還是不錯的。”張虎臣和郭獄,一個有半球在天空,一個有感知能散發出去,當然知道兩邊的小動作,對此也只有滿意,只有讚賞。
能做到這個程度,盧金鎖已經有幾分樣子了。
“這些兄弟交給金鎖,還是比較放心的。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郭獄也是得意的很,這就相當於檢閱了,本來抱得目的,也就是這個,現在看,虎爺肯讓他們自己成一個體系,也是早就知道了盧金鎖的本事。
張虎臣當然知道,從場景世界開始,盧金鎖就跟在身邊,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有十幾次了,而且,在最開始的時候,因爲無人可用,盧金鎖的帶頭作用,就十分的重要。
面對小東洋,盧金鎖不單單要負責突擊,還要進行掩護,可以這樣說,最開始隊伍成立的時候,對大家灌注虎爺是頭目的沈全,還有負責武裝的盧金鎖,探路的老鍾,這是最基本的結構。
在荒村裡面見到郭獄之前,團隊就是這麼一點點的撐過來的。
首先過來找盧金鎖,張虎臣不是爲了掌握控制權,而是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個險惡之地。
小院的門戶,在張虎臣踏上臺階的時候,就已經打開,盧金鎖快走兩步,迎了上來:“果然是虎爺,聽他們說松鼠蹲在肩膀,這個待遇,也只有虎爺才能做到。”
“嗯,不客氣了,所有兄弟都在附近麼?”張虎臣通過鬆鼠知道,這邊平安無事,但是,數數這麼高級的動作,明顯就超出了松鼠的能耐了。
“是的,所有人都隱藏起來,老鍾帶過來的信裡,是您的命令!”盧金鎖立正站好,對於軍事上的事情,他始終是嚴肅以待。
“不錯,立刻召集人手,所有輜重都攜帶上,包括鋪蓋,和糧食,立刻轉移!”張虎臣連大門都沒進,就那麼揹着手,對盧金鎖說道。
“是,所有輜重全部攜帶,立刻轉移!”盧金鎖對張虎臣立正,重複了命令之後,將手一擺,後邊自然有人去傳遞命令,安靜的院落,立刻就動了起來。
紅色的大燈籠,高高地颳起,中間有粗大的蠟燭,熊熊燃燒。
響動從前邊的廂房,一直傳遞到了後邊的院落,甚至邊上的幾個院子,都裡亮起了燈火。
郭獄見到盧金鎖絲毫沒有磕絆,立刻動員,心裡十分滿意,對張虎臣看看,見到虎爺點點頭,就走了上去,扯過來盧金鎖在角落裡面說話。
這就是對這個最大的武力,進行的考驗,如果盧金鎖有半點猶豫,那麼,同樣會讓他們進入到安東林場,但是,隱藏起來的東西,就不會給他了,至於能不能在俄國人的反撲中保全性命,就不管張虎臣的事情了。
既然沒有任何停頓就開始動員,那麼,依然讓盧金鎖去安東林場,不過,目的地就是那裡的山崖,有一個樹木搭建的窩棚,裡面是糧食,彈藥和鴉片箱子。
這些東西,是給盧金鎖親自掌握的秘密。
只要在那片山林裡面站住腳,到了明年,綹子就能擴張,這個新興的勢力,就是張虎臣留下的財富。
這些兄弟也算是多災多難,開始跟着郭獄,就沒有多少好日子,跟了張虎臣之後,才混上了葷腥,不單單有銀錢,還有女人,爲了虎爺,把命舍了也沒問題。
江湖上闖蕩,要的就是財色酒肉,如今都有滿足,隊伍自然方便控制。
盧金鎖還是正規軍裡面出來的,有帶隊經驗,擺弄這些給刑太章嚇唬過的貨色,自然輕鬆愉快!
“虎爺,您放心,隊伍永遠都屬於您!”盧金鎖規矩的過來,軍姿標準。
“去做好你的事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張虎臣想了想,繼續說道:“麥子給你留了幾條線路,這是名單,有空閒的時間,可以走動一下,一手刀槍,一手金條,不給面子的,就挖心掏肝,直接幹倒。”
“明白!”盧金鎖接過來紙條,轉身去安排隊列了。
“咱們帶着他們匯合老鍾了之後,送他們到江面!”張虎臣看着在面前不停走過的爬犁,跟郭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