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正在河邊發愁,後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隨後就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前面是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後面是個身形佝僂的老者。看他們對這河流一副很熟悉的樣子,似乎都是本地之人。
前面那漢子來到河邊,只是隨便掃了青陽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隨後就自顧自的準備渡河事宜,青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他也想知道,這裡沒有橋樑和渡船,這兩人究竟是如何渡過河去的。
就見那漢子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包住一塊石頭,使勁扔到了河的對岸,隨後雙足一頓,開始運氣發功,幾息之後發功完畢,他從身上取過一把鋒利的刀子,竟然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砍去。
青陽頓時就被驚呆了,這漢子究竟想幹什麼?莫非是要在這河邊自殺?青陽混跡修仙界這麼多年,更血腥的場面都見過,卻從沒見過爲了過河就要砍自己脖子的,這究竟是鬧得哪一齣?
那漢子的刀子非常鋒利,他的腦袋轉眼就掉落在了地上,不過青陽想象的血肉橫飛場面並沒有出現,傷口部位竟然連一絲鮮血都沒有,似乎剛纔砍下來不是什麼腦袋,而是一段木頭。
更令人驚奇的是,那漢子竟然沒死,兩隻手還能繼續動作,在砍掉了腦袋之後,他又接連把自己的兩條腿也從軀幹上砍了下來,就跟之前一樣,一絲血腥都沒有,也不知他練的究竟是什麼秘術。
之後那漢子的兩條胳膊竟然還沒有閒着,先提着腦袋上面的頭***了幾圈之後扔到河的對面,隨後又取出一根繩子,一頭系在胳膊上,一頭系在雙腿上,之後把雙腿也扔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那漢子的上半身就像是用完了所有的潛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則是被扔到了對面的那雙腿,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帶着繩子一直往前走。
大約走了十幾丈,繩子另一端繫着的上半身也被拉到了河對岸,隨後那雙腿轉回到了上半身和腦袋的身邊。
後面的事情更是令人驚奇,被拉過河的上半身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他先找到自己的雙腿,安在了之前砍斷的位置,緊接着又把腦袋安放到了脖子上面,雙手在傷口部位捏了捏,口中也念出一段咒語,雙腿和腦袋頓時恢復如初,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漢子。
剛纔的一切似乎對那漢子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穿上衣服,把繩子和刀子都收起來,又扭頭衝着青陽憨憨一笑,繼續朝着走去。
對方憨憨的笑容,看在青陽眼裡卻脖子發涼,若不是他修仙多年,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剛纔那一幕就把他嚇傻了,即使如此,他好半天也沒有平靜下來,這過河的手段實在是太詭異了。
眼見那漢子已經走遠,旁邊的老者上前一步,衝着青陽眨了眨眼睛,笑道:“小兄弟也是要過河的嗎?可要老朽幫忙?”
看着老者那略帶詭異的笑容,青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傢伙總不會是想把自己也砍成一塊一塊扔過去,然後再組裝起來吧?自己可沒那個本事,連忙道:“不,不用,我自己想辦法過去就是了。”
那老者陰陰一笑,道:“看小兄弟這個樣子,似乎沒有辦法過河,相逢就是有緣,出手幫忙也是應該的,小兄弟莫要推辭。”
老者越熱情,青陽越覺得對方不懷好意,道:“還是算了,我可沒本事把自己砍成一塊一塊扔過去,再重新組裝起來,大不了我在這裡多等一會,等茅道士回來了,自然有辦法過河。”
聽青陽說完,那老者大笑道:“小兄弟想哪去了?過河當然還是乘船最方便,老朽也不喜歡傻大個那種血腥的術法,何況小兄弟是茅道士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老朽人稱紙老頭,跟茅道士住在一條街上,我和他一輩子的交情了,自然不會害你。”
聽老者說有船可以過河,而且還認識茅道士,青陽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是砍頭就好,這老頭一開始不說清楚,應該是故意跟自己開玩笑,只要有船,青陽就不怕這紙老頭耍什麼花樣,想到這裡,青陽衝對方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老哥了。”
那紙老頭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剪刀和一疊紙還有一瓶漿糊,開始剪起紙來。青陽不由得有些納悶,既然要乘船過河,不是應該先去找船嗎?這紙老頭坐在這裡幹什麼?莫非他知道什麼時候有船,等一會就到了?
青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既然這紙老頭說有船,估計不是在欺騙自己,大不了陪他多等一會兒。
之後紙老頭一句話都沒說,專心剪起紙來,青陽閒着無事,就抱着手站在一邊,看他究竟要幹什麼?紙老頭手上動作不斷,轉眼之間,一隻小船的輪廓就出來了,隨後他這裡修修,那裡粘粘,地上很快出現了一隻完整的紙船,青陽有些納悶,這紙老頭究竟在幹什麼?
不等青陽想出個所以然,那紙老頭就衝着他喊道:“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幫我把船擡進河裡啊,你不是要過河嗎?”
聽了紙老頭的話,青陽頓時就是一驚,莫非對方所說的乘船過河就是乘坐這艘紙船?這紙又薄又脆,指頭一捅就破,別說是載人了,只要往水裡一放,瞬間就能變成一堆爛泥,怎麼過河?
似乎感覺到了青陽懷疑的目光,那老者對着他笑了笑,卻沒有解釋原因,而是繼續拉着他幫忙,青陽無奈,只能和那老者一起,把地上的紙船擡進了河中,倒要看看這紙老頭如何憑藉紙船過河。
紙船被放在河水之中,並沒有溼水,反而真的像船一樣,飄在河面上,令人驚奇無比。不過青陽很快也就釋然了,這些手段也就是在普通人眼裡比較稀奇,對修仙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若是自己實力還在,比這更稀奇的手段都能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