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文彪要去當兵的事情,大寶跟他就這樣敲定,兩人愉快的決定了,這中間好像沒有李星仔那回事一樣,可李星仔的計劃正在進行中。
李星仔計劃之中的第一步就是牽制住澤文彪,不能讓他有任何行動,最好讓他自己死在自己的壓力之下。
可現在看起來,李星仔的計劃第一步正在落空之中,澤文彪以前那些都是裝出來給鬼看,現在時間一到他就要從軍入伍,徹底和他說拜拜。
時間毫不留情一步步推移,大寶心中所盼望的,在運兵之前,最好沒有法院通知。
當然,那是體檢之前的擔憂,奇怪的是,一直到體檢之後的日子,一切都好像那麼平靜,有時候甚至於太過於平靜,反而讓人覺得不舒服。
可實實在在的是,澤文彪竟然真的捱到體檢那天,體檢那天在第一人民醫院,醫院門口人山人海,但都很有秩序,每一組都有人帶隊,帶隊的人都是一些看起來很年輕護士,說白了就是來實習的小姑娘。
澤文彪去體檢那天也特別有面子,大寶,楊威以及二胖都跟了過去,雖說二胖不是很願意大熱天的太陽下曬黑,但被大寶威逼利誘之下不得不服從。
楊威這人好面子,看着大家都去了,他不得不去。
體檢一切進行很順利,第一天檢查外科,順利通過,武裝部的人通知第二天去複查,也就是內科,按道理,全部一票通過沒問題。
頂多堅持兩天的事情,大寶跟着過去心甘情願。
“大寶,”澤文彪認真看着每一個人,“兄弟們,這些日子苦了你們,不說退伍回來,就是體檢過了,我也要跟你們喝上幾口,入伍之前給你們露一手……”
澤文彪說得很認真,可是跟以前相比,卻沒了那份自信,像是受傷才痊癒不久的猛獸,再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
大寶微笑善意提醒他說:“嘿嘿……相信你去當兵退伍回來,不管喝酒還是力氣,都可以一個頂我們三個的。但可能要說聲遺憾了,我覺得在你入伍之前可能都要以茶代酒了,我不想在這中途有任何閃失,那是對你的損失。”
“哎,沒事,”二胖忍不住說了出來,“反正去了也是有損部隊形象。”
“哎你個狗日咋說話的?”大寶一腳踹了上去。
二胖屁股一扭就給躲開,之後還振振有詞地說:“這有什麼嘛?還不是痿哥那狗日教的。”
“我擦嘞,老子啥時候教過你什麼?”靜靜在一旁看手機的楊威躺着也中槍。
楊威的確說過二胖入伍有損不對形象,但不是針對澤文彪,二胖那是無中生有,他那樣很容易引起公憤,一眼不和就會被羣毆,這樣活在世上也替他擔憂。
“哎你看啥小黃、片呢?”二胖腦袋伸過去楊威那邊,楊威靜靜看手機被打斷,擡頭瞪眼過去,“我看你腦子裡想什麼眼睛裡就是什麼。”
二胖不要臉嘿嘿一笑,繼續要看楊威究竟在看什麼東東。
趁楊威大拇指滑動走神那瞬間,二胖以自己絕對宇宙僅有的速度搶過來楊威手中手機,以爲這下逮住他把柄,正好看看他喜歡什麼類型,正在得意時候傻眼了。
手機上面不是什麼不良內容,上面全是有關於軍隊部隊的文字,時不時還有圖片。
二胖再細細一看,文字描述的內容,差不多講的都是第一年入伍新兵情況,說是如何辛苦,如何被打,部隊又是如何如何黑暗等等情況。
“額,這個,”二胖一下子臉紅了,“是啊,進部隊之前瞭解一下也好,嘿嘿……”然後一個賤笑把手機歸還給楊威。
楊威對部隊的瞭解也只是從網上別人鍵盤敲打筆記,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既然二胖把他拆穿,那就依葫蘆畫瓢把剛纔看來的說了出來。
“文哥,剛纔我看到的,好像是個退伍老兵寫的,說是部隊好像也不是那麼好混,特別是新兵。”
楊威還沒開始描述自己都怕了起來,“新兵進去很慘很慘,給老兵洗衣洗襪內褲,無緣無故還要被打,給你五塊錢叫你去買包五十塊錢的煙,還要找回去二十塊,擺明的坑人。還有,聽說訓練時候也有死亡名額的,訓練把人弄死,頂多給點安撫金,以戰鬥死亡名義,也就是個烈士,感覺還是划不來啊……”
“不止這些,我聽說啊,女兵進去更慘,‘日後提拔’你知道嗎?”二胖疑神疑鬼的接着話茬說。
旁邊聽着的澤文彪若無其事,大寶聽得心驚膽戰,深深嚥了一口口水,久久說不出話來。
澤文彪微微一笑,似乎很相信他即將要去那個遙遠國度地說:“感謝兄弟們爲我的前途堪憂,但是你們說的情況啊,那也不是沒有……”
說到這裡大寶打了一個嗝,與其在部隊死了,還不如在外面賴活着。
“但是呢,部隊黑暗,暴打新兵,那是以前的事,現在不存在這種情況,新兵訓練辛苦那是必須的,要不然拿什麼鑄造軍魂,部隊去了什麼都沒收,哪裡有錢讓你坑?”
大寶還是擔心,大概也是心理作祟,總覺得壞處多餘好處,想想還是不要去算了。
就在大寶還要勸澤文彪再想想看時,澤文彪倒是提前說出來,“好了,有關於部隊的傳言到此結束吧,我要是害怕裡面困難的話就不會有這個想法,還有,明天還有內科檢查,都祝福我好運吧。”
那這樣的話,大寶也就無話可說,絕對不能被先前的恐怖所嚇倒
第二天,最後一個項目結束,大寶在醫院門口外面等着澤文彪勝利凱旋,都帶着一種愉悅心情,好像澤文彪已經是一個合格新兵。
豈料,澤文彪走出醫院門口時候那個表情和眼神,垂頭喪氣不說,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摧殘,看見大寶一行人半天才憋出來,“是李星仔。”
說也奇怪地很,四人這段時間也像是中了邪的一樣,聽到李星仔這三個字談虎色變,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什麼情況?”大寶頓時揪心起來。
澤文彪擡起頭加大了聲音說:“我昨天就發現他,他像個鬼魂一樣。”
“什麼鬼不鬼的?”二胖一口否定,“咱們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以相信那種歪門邪道,再說你還要是要去當兵的人。”
二胖說話有些難聽,也很直接。
還沒等大寶瞭解清楚情況,果然從醫院門口裡面走出來一個傲嬌的人,那面孔也很熟悉,還是那麼可惡,趾高氣昂。
“李星仔,”大寶第一個迎上去,“你怎麼在這裡?”很想動手打他,可這裡人多眼雜,也找不到一個正當藉口,若實在要找一個藉口,那也只能是,老子想打誰就打誰,特別是你。
“呵,”李星仔很不屑樣子,“這又不是你家,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喂,”楊威發現他手上標記跟澤文彪差不多相同,“這是徵兵體檢編號,你怎麼會有的?”
二胖也搶着說:“難不成你也要去當兵?我這副身板都有損國家形象,還就你這副瘦不拉幾。”其實他們幾個的一問一答,把李星仔要說的話都給解釋清楚。
李星仔這下也不掩飾,直接說:“對啊,老子就是要去當兵,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只要有關係,在部隊裡面可以活得輕鬆一點,要是沒關係,那就兩個字,等死。”
“還有啊,部隊是有訓練死亡名額的,只要我稍微託關係,有的人啊,活着就不是那麼容易咯。”李星仔繼續說話的時候眼睛盯着澤文彪,眼神有些滲人。
澤文彪表現有些不安,這不是以前的他,以前的他絕對反擊,但是現在的他,一言不發。
大寶在那撐着,強硬說到:“你他媽都是狗屁,現在部隊不是以前,當兵當然辛苦,要是不辛苦誰都去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誰不能挨下來。對了,有些人有關係,就算順利退伍回來,那也是軟蛋。”
“你……”李星仔被說得怒不可遏,“任你現在逞威風,總之有些人,這個伍,是很難入的,除非來求我。”
李星仔這是話中帶刺,想來也不是那麼簡單,他的自信一定有什麼玄機,可現在卻又不知道什麼東西仔阻礙,越發覺得胸悶。
“咱們騎驢看唱本……”李星仔猖狂離開時候,還說了這麼一句有文化的話,那是走着瞧。
澤文彪充滿信心的心,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心力交瘁。
“文哥哥,”大寶轉身安慰澤文彪,“你放心,李星仔他就一敗家子,口頭放肆而已,幹不出什麼大事來的。”
大寶對他充滿信心,澤文彪他自己卻氣餒了,突然間變得很現實地說:“咱都別自欺欺人了,在社會李星仔想要我徹底不能翻身,但是在部隊,他是想利用死亡名額,將我置之死地,這樣以來他的所有接口都是名正言順。”
想來想去,這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大寶心中一再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最後絕望時候,一定還有什麼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