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順已經兩天兩夜沒睡,澤文彪直到現在還杳無音訊,現在又正值雨季,那種失望之感交織錯落,他不敢回去面對朱雲雯。
他卻不知道,朱雲雯也在差不多第一時間直到這個消息,就在跟他們打電話確認之後更加崩潰,若不是身邊還有一個才滿月沒多久的小孩陪着,她早就下去陪着澤文彪。
二胖有些支撐不住,他是有家庭的人,這件事瞞不了圓圓,雖然圓圓也感到很心痛,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當聽完二胖的講述之後,圓圓才意識到,一向堅強強悍的袁天順,縱使貴爲大老闆,也在某些時候軟弱無比。
誰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只願都能堅強挺過去。
第三天早上,袁天順依舊在堅持,這事他一個人撐不住,早已報警,楊威早已帶着一幫警隊兄弟在大河中下游搜尋。
李星仔也沒閒着,跟着在岸邊找尋。
袁天順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眼神無力,簡直就是萎靡不振,身上散發出一股味道,可能他自己一點都沒能感覺出來,身邊的人看着都心疼。
手機已經發出紅色警告,還剩下最後一格電,正好在這個時候楊威打來電話,聲音沒有半點可以形容詞來形容,只冷冷三個字,“找到了。”
楊威說這話時候目光呆滯,喉嚨上下蠕動不知道下一句是什麼,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澤文彪鼻子一陣酸楚。
就在那瞬間袁天順已經料到,沒等楊威繼續說下去,不自覺的鼻子抽泣了一下。
“就在河的對岸,你過來......”楊威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虛電自動結束了通話。
“啊!”袁天順仰天怒吼,手裡的手機被他砸了出去,拔腿就開始尋找船隻要過去對岸,李星仔幫他掌舵,目的是對岸失望的地方。
河中心風很大,也冷得刺骨,他穿得很單薄,可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想早早看到澤文彪,卻又不想看見那沒有希望的熟悉臉龐。
他早已做好準備,看見澤文彪浮腫屍體時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珠子裡卻再也沒有一點眼淚,他知道澤文彪已經不能起死還生。
袁天順想一個人抱着澤文彪往回走,可是他那瘦弱身板早已體力耗盡,再加上澤文彪屍體被河水泡了幾天幾夜重如千斤,他正要起步又滑到下去。
如此反覆好幾次,站在旁邊一幫人,楊威和李星仔,還有找人的一幫警隊兄弟,這一幕看得眼淚汪汪,問世間爲什麼要有感情這回事?
他最終撲倒在澤文彪屍體上痛哭起來,那冰冷讓他覺得恐怖。
在衆人幫助之下,澤文彪屍體被送到殯儀館,可這件事別說告一段落,纔開始。
袁天順對澤文彪的死已經傷心欲絕,可接下來要面對的不是劉流或者仇人行東,而是朱雲雯,這一切要怎麼和她說,現在還瞞着她。
這件事已成事實不可能再瞞下去,再說澤文彪的屍體不能再等要儘快處理,現場不可能朱雲雯不在,最後一面還是要見的。
不是因爲手機沒電,而是袁天順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去見朱雲雯。
朱雲雯在家裡等待,眼睛早已哭腫,可是不敢往壞的想,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可是袁天順也知道,只要他一出現在朱雲雯面前,她最後一絲希望也被破壞。
現在在朱雲雯家裡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行東料定澤文彪從那裡掉下去是沒有生還可能,也猜到袁天順肯定會親自上門拜訪朱雲雯,所以早早就潛伏在這裡,只等他出現那一刻。
行東囚禁了朱雲雯母子兩人,給她吃喝,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等待袁天順出現,然後襲擊他。
袁天順的出現在在行東意料之中,只是朱雲雯根本不知道行東到底什麼意圖,直到袁天順出現之前。
他在門外站了很久,眼珠子還在一圈一圈大專,想了一路已經到了門口還沒想好怎麼開口,他鼓足了勇氣,但這開口遠比表白還要困難。
他舉起手來敲門卻又放下去,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
行東搶了朱雲雯的孩子,用這孩子操縱支配朱雲雯,他沒說話,只是一個眼神讓朱雲雯自己過去開門。
朱雲雯不知道門外什麼情況,爲了孩子安全她並沒有吱聲就是乖乖順從,當她開門看見袁天順愧疚面容那瞬間,她明白了所有。
疑惑心裡全部被解開,同時心裡的酸楚在那一下子沒有忍住,眼淚花一下子涌下來,她不想面對袁天順,知道袁天順要說什麼,就算把腦袋轉開還是沒法控制住自己。
“嫂子......”袁天順哽咽着開口,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朱雲雯難過歸難過,知道里面還有一個陌生男人,囚禁了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雖說這些都是他們男人之間的恩怨,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袁天順就這麼遭遇不幸,她已經不能再承擔。
“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文哥肯定還能再回來,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責,記住,一定要照顧好你的侄子。”朱雲雯語氣有些怪異,折讓袁天順一時之間捉摸不透。
不過剛纔思緒混亂的袁天順現在反應過來,說到侄子,就是不見孩子,再透過朱雲雯看到身後房間,更加感到氣氛不對,頓時一種緊張感迎上來。
“嫂子你放心,你和侄子肯定都會好好的。”袁天順雖然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但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眼下之急就是要安慰好朱雲雯的情緒,免得失控不好處理。
也在說話那會兒,朱雲雯給袁天順打手勢,袁天順也不專業,只能一半靠猜。
袁天順跟在朱雲雯後面慢慢走進去,小心翼翼的四處提防沒走一小步都害怕機關陷阱,當真是如履薄冰。
行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早已準備好的鍋鏟,那鍋鏟很大很鋒利,一般人可挨不了幾下就會喪命。
砰......
行東瞅準時機從衣櫃裡面竄出來,一腳將衣櫃門踹翻,那衣櫃門板沒給袁天順一擊,反倒朱雲雯早就知道他的藏身之處,所以替袁天順捱了一下。
袁天順翻身一把抱住朱雲雯,朱雲雯沒有被這一下給擊倒,反倒在行東衝出來那瞬間一把搶過來孩子。
行東見懷裡沒了東西,朱雲雯也躲得老遠,失去了護身符同時也可以解放雙手大幹一場,頓時把全部心思放在袁天順身上。
袁天順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知道現在朱雲雯和孩子才最重要,所以剛纔還準備去幫朱雲雯搶孩子,在混亂之中捱了一鍋鏟不知道,頓時感覺胳膊痠痛。
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告訴朱雲雯,眼前這行東就是害死澤文彪的兇手之一,若果那樣朱雲雯肯定會再次失控,到時候更加不知道怎麼控制局面。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袁天順脫下外套,儘管整個人蓬頭垢面看起來毫無精神,但一戰鬥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狀態十足。
“哼!”行東冷笑一聲,雖然現在的狀態也是披頭散髮,但他是爲了復仇而來,剛纔那一下子雖然沒造成致命,但現在他不想再失手。
袁天順赤手空拳做出戰鬥樣子,行東手頭好歹有把鍋鏟當武器。
最先發起進攻的是行東,一個箭步上去同時鍋鏟也砸了上去,袁天順反應靈敏就在那瞬間躲開,這一下子可是嚇得旁邊的朱雲雯一身冷汗,好在只是打碎了一些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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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雜種。”袁天順順手抄起手邊一瓶辣椒粉就砸過去,行東早有預料,一條手臂自然反應擋在眼前。
可這辣椒粉實在厲害,儘管眼睛沒受傷害,竄進鼻子裡面卻夠嗆,再加上行東常年在國外很少吃辣,這更加抵擋不住。
袁天順知道這是機會,抓住一把鐵鍋就衝上去。
行東依然早有準備,迅速調整視線,看袁天順衝上來一鍋鏟對準他腦袋砸過去,袁天順在那瞬間減慢速度同時側身,那鍋鏟也順勢打滑下去,只在袁天順胸口劃了一條口。
鮮血從他胸口浸出,袁天順沒有支撐住倒在地上,行東乘勢出擊,袁天順這一次卻沒有給他機會,把力氣都集中在手臂上,那鐵鍋鍋口狠狠在行東腳上添了一下,行東忍住疼痛沒有放棄。
抄起身邊一桶滿滿菜籽油,毫不手軟砸在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袁天順頭上。
這滿滿的菜籽油還沒打開使用,別看體積小卻鐵實得很,袁天順腦袋上捱了一下頓時覺得昏沉,分不清天南海北。
要說袁天順做事心狠手辣,那是因爲觸及他底線。
眼前這行東揹負的是殺父之仇,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今天,所以在袁天順面前他沒有一點顧忌之心,每一招都要把對方置之死地,沒留絲毫餘地。
且說兩人都挑腦袋打,行東眼見袁天順暫時爬不起來,行東又是一鍋鏟上去打腦袋,袁天順疲倦了兩天兩夜,當然跟不上他坐等,連續好幾次把他撂倒。
不過行東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死去,要讓他知道被幹翻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看誰纔是雜種?”行東喘着粗氣,一腳踩在頭破血流還在掙扎的袁天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