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妃歌穎發覺妖千竹的不對勁。
“我,很,好。小,丫,頭。”說完,不給她任何回答的空間,他直接吻上了她的脣。
明明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明明知道他的神智已經要被吞噬完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推開他。就當這是一場夢,讓她放肆一次吧……
……
想到這裡,妃歌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可到最後,他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沒有繼續下去,他什麼都沒有帶走,只是帶走了她的心。妃家的心具有強大的治癒作用。想必,他是爲了慕北翎才這麼做的吧。魔有沒有心其實無所謂的,可,她不能沒有心。沒有心,她會死的。會痛死的。
手撫上胸口,那裡,已經沒有東西在跳動,沒有了。那清晰的跳動的聲音不會再傳入她的耳內了,那裡以後都會是空蕩一片。
她明明已經沒有心了,卻還是會痛,還是那麼難過。她真的,難過的要死了,都快死了。可他還是那麼決絕的剜出她的心,在妖千竹的眼裡,其實她就跟那些卑微的侍女沒有什麼差別不是嗎?至始至終,他從不愛她啊……不愛啊……
兩行清淚順着面頰流了下來,止不住……
很痛。很難過。
……
蠻荒。
在蠻荒經歷了整整三個天氣的輪迴後,終於進入第四個七天,差不多,她已經在這裡呆了有二十一天,如果不算今天的話。
今天蠻荒颳風。如同二十一天前她剛來的時候一樣,暴躁的狂風捲起地上的黃沙,將天地弄的渾濁不堪,根本看不見有什麼東西。
北翎坐在屋內,聽着外面呼嘯的風聲,覺得這蠻荒有時候也挺野蠻的。
今天是她拆線的日子。如果成功,那麼不多時她便可以重現光明瞭,如果不成功,那麼……呵。
北翎勾了勾脣,一道香氣從不遠處傳來。
居然是肉!
“哪裡來的肉?”
她想不通,在這蠻荒哪裡打得到肉?雄鹿?那是些兇猛的動物,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他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鹿肉。”步青衣端着一碗湯從門外走來,邊走邊道,“這鹿肉自然是我打來的啦。慶祝你重見光明!”
“重見光明?”北翎被這幾個字震到了。
步青衣瞧她那副不自信的樣子,走到她的身後,手搭在她的肩上:“放輕鬆。我步青衣雖算不上什麼好人,卻從不騙人。”
說完,他開始解白色的紗布了。
一圈,一圈,紗布被緩緩解開。
一圈又一圈……
白色的紗布漸漸被剝開,北翎感受到一些光線從門外射進來。
終於,紗布全部解開了,她一直閉着眼。
就聽到步青衣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慢慢來,把眼睛慢慢的睜開。”北翎聽話的慢慢的先顫動了幾下睫毛,試着能不能打開雙眸,之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一縷縷光線極其模糊的穿透進眼睛裡,適應了那麼久的黑暗,突然見到這些不算搶眼的光線,終究令她有些不適。
她眨了眨眼,眼前還是有些模糊。
再次閉了閉眼後,才睜開時,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重疊在一起,景物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終於,她看清了極其靠近自己的一張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臉。
男人眉眼如畫,高挺的鼻樑,一雙薄脣看上去有些寡情。他一襲白衣,像極了畫中仙,仙姿綽綽,美如冠玉。
如果拿他的美貌和妖千竹想必,那真真是兩個極端。妖千竹的美,是邪魅,是妖嬈,有着魔特有的魅惑;而他,是乾淨的,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這種美,美得不像話,這種人註定要麼孤獨一生,了結此生,要麼就是修仙修道,不攙和世間的七情六慾。這種人,碰不得凡塵俗世。
北翎不由得看呆了。
就在這裡,她看到他眉宇間淡淡的墮仙的印記。雖然很淺,但還是能辨別的出。
嘖嘖,果然再怎麼仙人,也會因爲俗世而染上一絲俗氣。
“看好了?”低沉的,溫潤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北翎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居然就這樣被他的美色給誘惑到了。
“怎麼樣,是不是看得比以前還要清楚?”
步青衣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都是得意。
北翎點點頭:“確實是比以前好多了。”
“那好,先吃飯,吃完飯後,我們做些正經事。”步青衣說完,走到飯桌邊,吃飯。
北翎愣了幾秒後,也走了過去,端起碗,看到桌上的兩菜一湯:“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不過,修仙不是不用吃五穀雜糧的嗎?”
步青衣夾了一口菜,喝了一口湯後纔回她了一句:“那是那些老東西騙人的把戲。凡塵裡那麼多美味,不吃怎麼對得起走的這一遭生老病死?”
一句話,就把北翎堵住了。
好吧,她還真不知道,這步青衣是個吃貨。完全對不起他這一身謫仙之氣啊!
“對了,當初你眼睛不好我也就沒問,現在你眼睛好了,我就直接問你了,你是不是有一封信要給我?”
步青衣的話讓北翎收住想要夾菜的手,她放下筷子,想了想:“好像有這回事。”然後就進入空間找到了兩封信,找到給他的信,拿了出來遞給步青衣。
步青衣接過後,並沒有立馬拆開,而是繼續吃飯。
北翎看着他,沒有話說。
終於,酒足飯飽了,步青衣這才慢悠悠的打開信看了起來。
北翎在一邊看着。信其實沒有很厚,只有三張紙,所以,不到一分鐘,步青衣就看完了。將信收好重新裝進信封裡。
面色難得認真,他對北翎說:“接下來的事情可能你聽上去很玄乎,很奇妙,不過,要相信我,這些都是真實的。”
“你在給我打預防針?”
“差不多。提醒你,知道這一切之後,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嗯。”北翎同意。
步青衣道:“那好,把玄鐵劍給我。我要讓你恢復記憶了。”
北翎不疑有他,就將玄鐵劍交給了他。
步青衣平靜的看着玄鐵劍,手撫上劍身,喃喃了句:“婉柔,幸苦你了……”
北翎不知道,原來發生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