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旭看了令狐北一眼,道:“那場大戰一定極是驚人吧。那日我看見令狐大哥從華陰地宮裡出來,嚇得就像是要尿褲子一般。”
謝凌煙卻是一絲不苟,一本正經的說道:“童少俠,若是你知道靈寶閣皁宗的實力,只怕也不會這般淡定從容了。你可知,睦州城外一戰,靈寶閣皁宗與前去助陣的江湖羣豪,各自傷亡如何?”
童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謝凌煙苦笑道:“靈寶閣皁宗連同陳碩真共六十九人,睦州城外一戰,以四十八亡,十六被擒,五人逃逸的下場,硬生生的挫敗江湖上三百餘名二流以上的高手。”
“什麼!”童旭驚詫不已,不可置信的說道,“一個宗門,竟有如斯實力?”
謝凌煙點了點頭,道:“如今你可知道靈寶閣皁宗的厲害了麼?若不是二十五年前,令師祖王定北、少林寺曇宗大師兩員絕世高手在那助陣,只怕,那靈寶閣皁宗早已衝破合圍,逃將出去了。”
童旭眼前一亮。他師祖王定北便是二十三年前去世的。算來陳碩真起事被反撲乃是二十五年前的冬天。一年多點以前還是威風無比,一年之後便走火入魔倏然謝世。這之間,若是沒有因由,童旭是絕不相信的。
謝凌煙道:“當時,他們六十九人橫在睦州城外,護住身後殘餘的數千兵將。當時曇宗大師在崔義玄將軍身邊,不忍見千人受戮,便請令自己率江湖子弟誅其首腦。”
“崔將軍欣然贊成。曇宗大師便已然飄身而出,勸衆人且止刀兵。但那靈寶閣皁宗乃是隱世門派,哪裡知曉曇宗大師的名氣,當時便口出不遜,劍拔弩張。”
“衆江湖羣豪見曇宗大師身陷敵營,哪裡敢放一點心?當時的曇宗大師便已屆古稀高齡,老年人不以筋骨爲強,更何況面對的乃是陳碩真這般窮兇極惡的女魔頭?當時便羣情激奮,一擁而上。”
“靈寶閣皁宗之衆哪裡示弱?當即便擰成一股繩衝殺過來。雙方碰撞,好一場廝殺。等兩下里退開之後,黃沙古道便已成了修羅地獄。江湖羣豪竟已有二百餘人隕落,而靈寶閣皁宗之人,雖說並無幾個完好之人,但總人數卻只少了五個!”
“曇宗大師雖說皈依三寶,但依舊是個火爆脾氣,眼見自己一時心慈,竟是的江湖羣豪損傷若斯,哪裡肯依?當即便要提兵再戰。”
“可陳碩真卻是站了出來,恥笑武林間盡是沽名釣譽之輩,有膽量羣戰,卻沒膽量一個個的挑戰。完全無公平可言。”
“崔將軍看得出陳碩真乃是激將之法,當即便長嘯一聲,馬鞭遙指的說道,對付無君無父之輩,不需講求公平,除惡務盡,一舉殲滅纔是正理。”
“可江湖羣豪,哪個不是受不得撩撥得?當即便有許多成名俠客站將出來,表示願接受挑戰。要靈寶閣皁宗輸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正中陳碩真下懷,當下飄然退下,換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人下場,說什麼是靈寶閣皁宗的一名極卑賤的火工道人。對付沽名釣譽的武林人士,這般人物便足夠了。”
“試想江湖羣豪那火一般的性子,雖明知陳碩真說的不是真話,但也依舊有人當即便跳將出來試手,結果一連數局,竟無一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二十招。那人那是什麼火工道人,赫然便是靈寶閣皁宗地位極高的宿老之一。”
“王定北前輩看的揪心,生怕羣豪再有被屠戮者,便欲下場一戰。卻不料有一年輕人已然走上一步,語言詼諧的說小兵未盡,大將豈能先行?一手持着七星鞭便走入陣中……”
童旭點了點頭,道:“便是你昨日告訴我,要我去尋的蘇泉蘇老先生了吧?”
謝凌煙點了點頭,續道:“蘇泉上陣之後,衆人見他年輕,均是瞧他不起。那個假冒火工道人的,亦是這般。不過,蘇泉先生一出手,大家便覺得眼前一亮。”
“他來助陣時,乃是助軍醫救治傷員的。衆人知道他醫術高超,但卻不知他武功也是極高。他手中的七星鞭,便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怪蟒,配合上他高絕的輕功,那個假冒的火工道人一時吃驚,猝不及防間,便被他抽了數十鞭子,最後一掌擊在天靈蓋上了結的性命。”
“靈寶閣皁宗見一員好手就此隕落,自然不肯放過蘇泉先生,便接二連三的派人出陣。卻不料,蘇泉先生竟但憑個人之力,連挫靈寶閣皁宗八名高手,六死二傷,江湖羣豪,也着實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