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回到府中,抄了會書,又再看了些東漢的資料。
相比大周,如今皇帝病危的東漢,估摸着局面會兇險異常。不過這也是傅風雪趕着要把自己送過去的原因,這樣詭異複雜的局面,才更能鍛鍊自己的能力。
其實居於葉城的時候,也曾聽說過不少那邊的事情。
“跟咱們葉城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這位二皇子劉旭,從也未聽聞他有什麼動作有什麼勢力,傅叔卻說他是最可能登上帝位的人。”,林甫看着手裡的卷宗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啊。”
“按理來說是這樣,東漢的太子是嫡長子,戰功顯赫,軍派出生,若是咱這邊的大皇子沒有舍掉太子的位置不要,兩邊的情況倒還真挺像的。”,木子湊在旁邊跟着分析。
“要是傅叔的判斷正確的話,還是咱們這位大皇子聰明一些,蹲在地方上養精蓄銳,誰也管不着他。你說咱們這英明神武的陛下,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敢讓他在地方上管這麼大一片地呢?”,林甫皺着眉頭表示不解,“九分之一的土地,就這麼給了嫡長子,京城裡皇后的勢力可也不小,三皇子也算是皇儲的有力競爭者。他就不怕萬一哪天他和東漢的那位一樣患了病,皇后那邊的勢力沒人壓得住嗎?”
這件事着實太奇怪了,林甫回憶前世上下五千年,也沒有找到類似的情況。因爲皇后孃家的勢力也不算小,封了國公,三皇子在京混的風生水起,外邊又有這麼一位,着實給人以心腹大患的感覺。
雖說有一位布政使壓着,但看這位和皇后的關係,根本等於沒有。
“東漢的這位大皇子就如咱們的太子一般規規矩矩,沒出過什麼大差錯。”,木子見偏了題,又將話題扯回東漢。“我明白傅叔的意思,是覺着若是皇帝病死,那什麼都是虛的,唯有實力見真章。”
“但我看這卷宗上,那些個皇子們都在蔡宜風的門下學過功夫啊。”,林甫皺着眉,本以爲二皇子乃是蔡宜風在皇子中的唯一徒弟,卻沒想到事實如此出人意料,“那真要說這位二皇子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的話,好像就只有與那位天之驕女的關係比較親近了吧?”
“話說這位天之驕女竟然還是蔡宜風的義女,爲何這件事世間少有傳聞呢?”,林甫翻到這一條,頗爲不解,“他們似乎也沒有隱藏這一層關係的意思,但流傳起此事的時候,好像世人都在說她的天分,說她的戰績,卻很少會提起這件事,彷彿是頗有默契地隱瞞了這件事一般。”
“爲了東漢習武者們的信心罷。”,木子笑吟吟地說道,“就如陛下也沒有提起小時候慕姐姐的言傳身教,和傅叔的細心指點一樣。這種級別的高手哪裡是尋常人能夠接觸的到的,若是得知了這一層,難免會覺得所謂的天才少年名不副實。”
“這倒也是,可這世間哪有什麼真正的天才?大都還是源自小時候的耳濡目染。”,林甫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事古往今來皆是如此。許多看起來乃是橫空出世的天才,實際上更重要的因素還是從小的積澱,而且越是有這種極品資源的人往往越明白努力的重要性。此消彼漲之下,自然差距極大。
只不過金字塔頂端的階層肯定不會告訴百姓們真實的原因,他們要塑造的就是少年天才的形象,作爲一種象徵給民衆以無限的希望,彷彿他們生下來就有如此超凡的實力一般,藉此喚起平民們學武的動力。
至於林甫付出的那些孩童根本就無法堅持的努力,那就不是百姓們需要知道的事情了。真是一碗毒雞湯,林甫撇了撇嘴,“希望東漢的那位會是個和我比較相似的人吧,千萬別是個被洗了腦的戰鬥狂。”
“和你這麼像做什麼?好娶回來當二房啊?”,木子鼓起嘴來假作生氣,氣鼓鼓地問道。
“這是我師姐,別說按禮數來說不大好,就憑她與蔡宜風的關係,若是我娶回這位大小姐來,咱們陛下還能有安生的時候嗎?”,林甫哭笑不得,兩位宗師最親近欣賞的小輩若是結爲夫婦,加上背後的老師溯光,從明面上講,已經天下無敵了。
“再說了,人家這等身份的,怎麼可能當二房?”,林甫想起陛下擅自約定的比武,“我還不一定能打過她呢,就想着讓人家來家裡當小妾了?別說我不願意,就算我願意,人家也不願意。”
帶着點私心看,木子的確有些擔心兩人一接觸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因而有此一玩笑。林甫表了態,木子便很是乖巧地點到爲止。
“就最新調查到的情況來看,她應該還沒有到九品。也就是說,明面上的實力,她不如你。”,大婚之後,林甫透露了給了木子許多本來隱瞞着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實力,比如自己回京的真實目的。“但她既然是蔡宜風的義女,當然自小就生活在一位宗師身邊,雖然慕姐姐實力也不賴,但宗師與宗師之下實在是雲泥之別。”
“加之溯光幾個月的教導,她的實力恐怕絕不在你之下。甚至就她近兩年的戰績而言,雖然還沒到九品,可宗師之下她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對手了。”,木子看到資料上密密麻麻的大都是勝,近兩年竟然無一敗績,不由得嘖嘖感嘆道。
昔年她也曾嘗試學武,卻練不了殘卷,換了別的高品功法,效果平平,至今也只是尋常軍士的三四品水準。在這個習武成風的世界,只能算得上比普通人強上一點。
小時候林甫講的故事裡自然少不了金庸大師的射鵰三部曲,她因此格外向往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的那種俠侶關係。卻無法爲之,着實遺憾。遺憾倒也罷了,現在卻又發現了這麼一個與林甫彷彿如此搭調的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