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就如叔‘奶’‘奶’對厭厭與兔兔,叔‘奶’‘奶’偏愛會哭會鬧的厭厭,從她的角度來講,是爲了家庭的齊整與和睦,只有安撫住了作天作地作死的厭厭,戰火才能平息。
懂事,乖巧,不爭不搶的兔兔爲了這個家,幹完所有家務,隱忍所有委屈,但叔‘奶’‘奶’卻越來越習慣成自然,到最後的理所當然。
那天下午,兔兔在美男娘懷裡睡得很沉,直到天快黑下來,美男娘必須得趕回家了,才被美男娘輕輕搖醒,抱着她說了許多話,兩人都泣不成聲。
美男娘輕輕拍着兔兔的背:你養好身體,娘明天就去城裡給小X發電報,這也馬上過年了,他就快回來了,你要等他回來,把想跟他說的話,親口對他說。
兔兔點點頭,戀戀不捨的拉着美男孃的衣襟子,一遍又一遍喚娘,那種撒嬌的語氣與神態,是在叔‘奶’‘奶’面前從來沒有過的。她被叔‘奶’‘奶’忽視得太久,已經記不得喚娘時,還可以如此親熱、依戀、信任。
晚飯時,兔兔還是吃不下飯,面對叔爺爺的眼淚,我能感覺到兔兔的心疼與無奈:爹爹,你莫哭,我不是使小‘性’子,我是實在沒胃口,張不開口,我不餓!
你都兩天沒端碗了,‘豔’妹子,爹孃對不住你,你是來給老X家還債的啊。爹爹反悔死了,那討債鬼結婚當天就應該直接把小X的婚事給退了,你就不至於遭這麼大的罪!
確實啊,如果沒有美男,兔兔會是一隻辛勤而樂觀快樂的小蜜蜂,長大後嫁一個農村男人,相夫教子,平淡,幸福安穩的過一生。
那塊傳說中的手錶,悄然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軌跡。
兔兔執意不吃飯,傻把式又從家裡拿了截人蔘上來,兌水磨了,讓二叔叔翹開兔兔的嘴,全部強行灌了下去。
正宗的好人蔘很是給力,氣若游絲的兔兔,活泛了許多。
夜深了,守在‘牀’邊的家人都睡覺去了,兔兔把我摟在懷裡,眼裡泛着無限憧憬的幸福光芒:小豬,你以前不是一直問我跟小X的新婚之夜嗎?之前我覺得難爲情,不肯告訴你,今天姑姑就講給你聽,保不準就像弟弟說的,以後姑姑想說也沒時間了。跟小X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他的每句話,每次笑,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記得一清二楚!
兔兔的眼裡溢滿了甜蜜與幸福,微‘迷’着眼,看着天‘花’板,輕輕柔柔的娓娓道來。
那幾個晚上,美男把嬌小的兔兔緊緊擁在懷裡,溫柔地,不厭其煩的爲她擦拭眼淚。在她耳邊一次又一次告訴她,他喜歡她,疼惜她,這一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美男說第一次見到滿臉柴灰的兔兔時,心裡一顫。(美男第一次回來跟厭厭相親時,是被騙回來的,假期很短,在我家裡吃了一餐中飯就走了。兔兔要守着豬吃食,等豬吃好才能端碗,所以那次美男沒有見到兔兔,甚至都不知道厭厭還有個妹妹)。
美男說實在沒辦法想像,幾個嬸嬸翻了許久,也找不出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他看着補丁衣服包裹着的瘦瘦小小的兔兔,很是心酸。到了溪邊,幫兔兔洗乾淨臉上的柴灰與眼淚時,兔兔純靜,怯怯的眼神,讓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最後到了家裡,經擡傢俱的鄰居們衆口一詞的談論,厭厭自‘私’,霸道,擰巴作,兔兔從小受欺負,懂事,乖巧,美男不可置信,非常震憾,兔兔一下子就鑽進了185鐵血漢子的靈魂深處,心靈最柔軟最深的地方。
如果說厭厭的美,是一種讓人過目難忘,驚‘豔’絕倫的嫵媚亮眼,兔兔就如一朵山菊,溫和,淡雅,秀氣,她的骨架子特別小,看起來瘦,但身上也有‘肉’,臉上除了眼睛大,其他五官都小巧。小臉,小鼻子,小嘴巴,笑起來‘露’出兩個小虎牙,說不出的可愛。
所以‘私’奔那一天在山裡大石頭上,美男把嬌小的兔兔緊緊擁在懷裡,好幾次說到抱着她軟軟的,小小的身子時,他無法自控,快要爆炸。幾年前小豬看過一張網絡照片,五官像極了那時的兔兔,當時一看到照片,慫小豬哭得無法自持。幾年後從美男娘口中得知美男的情感史,發現185的高帥粗,最鍾情的正是兔兔這種嬌小柔弱的款式。
所有知道事情始末的鄰居,都覺得厭厭真是自己在作死,如果沒有她的作,根本不會有後面所有的災難,兔兔跟美男對面相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後面所有的演把戲。
結婚當天,面對美男家80多桌賓客,美男帶着兔兔挨桌敬酒,細心把兔兔護在‘胸’前,所有搗蛋的小夥伴遞過來的酒,都被美男一一擋掉。
下午,兔兔想跟我還有擡傢俱的叔叔們回家時,卻找不着人。
我仔細回憶了下,慫小豬也是一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不爭氣的短‘腿’豬,有了好吃的,好玩的,眼裡心裡就沒有一切,當然也包括兔兔。當時小豬爲了一個大‘花’炮,跟美男最小的弟弟鬧得不可開‘交’,兩人差點像武林高手一樣約了華山論劍。在80多桌賓客中,兔兔當然找不着短‘腿’的矮小豬啦。
等小豬跟擡傢俱的叔叔們要打道回府時,見食忘友的小豬,也沒有去關心兔兔,兜裡揣着當天的戰利品,一些糖跟瓜子,鞭炮,心‘花’怒放抖邁着兩條小短‘腿’往家裡跑,至於兔兔要不要留在那裡,留在那裡會發生什麼,小豬的全副身心埋在幾大兜糖果瓜子裡,根本‘操’心不過來啊。
其實事情早已被厭厭那幾個神一樣的小夥伴徹底給翻了盤。只是慫小豬當時不知道,當然,炮灰兔也不知道,她以爲跟在美男身邊敬酒,拜祖先,敬爹孃茶,都像跟美男從我們家,帶着擡嫁妝的隊伍走到美男家一樣,是結婚儀式的一部分,所以乖巧聽話,別人讓幹什麼,她就木偶似的幹什麼。
直到晚上被美男娘安排在那張鋪着大紅被子,牆上,窗戶上全部是雙喜大字的房間裡睡覺時,她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沒敢脫衣服,縮在牆角,不敢閤眼。
美男的一些小夥伴終於鬧騰完,把美男折騰得七暈八素,一起嘻嘻哈哈把他送入‘洞’房。
人說人生最得意之事,莫於過‘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對於那時候的人來說更是如此,結婚前一般兩人沒有太多肢體接觸,只有入了‘洞’房,才能真正有肌膚之親,彼此最深的擁有,靈‘肉’合一。如果當天厭厭不鬧這麼一出,這麼優秀帥氣,‘精’壯的男人,那個‘洞’房之夜該是多幸福與‘激’情。可惜啊,厭厭活生生給作丟了,以至後面着了心魔似的想盡一切辦法挽回。
可是對於兔兔與美男來說,這個夜晚註定不是一個幸福的夜晚,而是一個兔兔害怕得不知所措,美男有點尷尬,但又按捺不住心中那團火的糾結的夜晚。
兔兔蹲着縮在牆角,美男把所有嚷嚷着要鬧‘洞’房的小夥伴趕出‘門’,把‘門’栓死,開始脫衣服,兔兔嚇哭了。
美男嚇得把脫了一半的外‘褲’又穿了上去。坐在‘牀’上跟兔兔聊天,一再保證不會傷害兔兔。
兔兔一再說她只是代姐姐走的,並不是她要嫁給美男。
美男說既然敬了祖先,兔兔就必須嫁給他,祖先是不能欺騙的,不管兔兔願意不願意,他以後就是兔兔的老公了,過幾天跟爹孃商量好後,就去兔兔家裡正式說這個事情。
反正吧啦吧啦,新婚第一個晚上,這對新婚夫‘婦’,一個蹲在‘牀’角,一坐在坐沿,直聊到‘雞’叫頭遍,兩人都困得睜不開眼,才和衣躺進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