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想起方纔見到的李青鸞，他的實力已經分明超過了地級初階靈師，可要說慧根，十年前他就沒有在李青鸞身上見到過。
就算從十年前算起，李青鸞何以在十年之內就直接從人級靈師跨跨到地級靈師，而且已經堪比天邪教的四大護法？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陸恆追問道。
“十年前，就是在我佔領了上京城的那一天，我派人到處搜查你和李玄的蹤跡，就在我派熾淼到清徐郡城的時候，熾淼帶人第一時間趕到城主衛錚的府邸，可是衛錚已經死了，只有李青鸞還有徐涇。”
“當時的衛錚府邸空無一人，衛錚死在他的房間，李青鸞跪在地上，徐涇站在他旁邊。熾淼趕到的時候，他一個勁要見我，我便收了他，徐涇也隨着他入了我天邪教。”
“衛錚死了？”陸恆問道。
“死了！死得透透的。但是我沒有問李青鸞爲何一定要留在我手下，也沒有多問衛錚的事，徐涇也一直跟着他。”
“徐涇爲何會武功盡失？”
天邪像是被陸恆的這個問題笑道了：“老祖？李青鸞那小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他爲了讓你跟我合作施的苦肉計。”
陸恆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置於爲何李青鸞的修煉靈師之路如此順利，等到找到李玄的那一日，我便告訴你。”
陸恆瞥了天邪一眼。
竟然還賣起關子來了。
“還有一件事。”陸恆也不追問，他話鋒一轉。
“何事？”
“我...”
陸恆不知爲何，卻有些結巴。
天邪卻忽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的武帝之力，武聖之力都只能使用兩個時辰！置於你體內的太古血脈之力，如果你跟我合作，這太古血脈之力在你身上還是我身上就沒有多大所謂了。”
天邪輕輕一揮手，陸恆飛昇到半空中。
他當即便緊張起來，不過他沒有感受到天邪的惡意，似乎在幫他清楚太古血脈之中的煞氣。
一炷香的功夫，陸恆體內的煞氣竟然盡數從他的毛孔中溢出，最後消散這這天邪宮中。
陸恆輕輕落在地上。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太古血脈柔和了許多，整個人也神清氣爽！
這是何意？若是想要自己幫忙，爲了防止自己有異心，留一手豈不是更安全？
陸恆眼睛裡滿是疑惑。
天邪開口道：“這便是我與你合作的誠意。”
陸恆還是半信半疑。
“現在該老祖你了！”天邪開口道。
“啊？”陸恆下意識地疑惑着。
他確實不知道天邪所說的是什麼。
天邪從牀榻上走了下來，牀榻便如水墨一般消散。
現在這處空靈之境的天邪宮就剩下陸恆和天邪兩個人了。
天邪走到陸恆面前，透過陸恆的眼睛，兩個人的心意瞬間連接在了一起。
天邪的聲音在陸恆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你知道系統吧！”
陸恆驚了！驚了！比任何時候！任何時刻！任何情境下都要驚訝！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要被擊穿了！整個人在天邪面前一覽無餘！一絲不掛！
這張曾經以爲可以成爲他的最後底牌的“系統”！現在全然崩塌了！
還有這種玩法？
系統裡面的NPC竟然知道系統的存在？
他究竟還知道什麼？
“你還知道什麼？”陸恆的防備心徹底打開了！
一個都知道系統的人，他還有什麼勝算可言！
“你知道你爲何方纔和我教中靈師迎戰的時候，系統失去了作用？”
陸恆又是一驚！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這到底是是個什麼鬼地方？這系統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眼前這個叫做天邪的人到底又是什麼來歷？
誰料天邪這個時候話鋒一轉，道：“百年前，我一手創立的天邪被剿滅，自己也灰飛煙滅，但是老天有眼，我竟然還殘存這一絲意識，漂浮在這大千世界之中。”
陸恆聽得眼睛都直了！
“在我找到滅世之蓮之前，我一直在這世界中游蕩，那種感覺十分奇妙，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我身邊發生着，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我都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我察覺到，這兒，天風大陸，或者更大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推動着！”
“不論這裡的人做什麼，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我們不過是那種力量的玩具！我們就像是戲臺上的戲子，而那種力量，他既是這臺戲的編排者，也是推動者。”
陸恆沒有迴應。
他陷入了沉思，早些時候，他也懷疑過系統，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如何作用的？
如果真的像是天邪所說，他便是那個覺醒的NPC！
這太可怕了！
這是一種顛覆！顛覆！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所處的位置，所做的事，都是我們這個角色一定會做的！就像我！我是天邪教教主，就必須以推動修煉靈師爲己任！就必須作爲被天下人羣起而攻之的對象！就必須死！就必須爲了這臺戲，死上一遍又一遍！”
陸恆瞬間有些脊背發涼！
如果自己按照系統的指示，最終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呢？
還是說，自己在這系統之中的系統之外的世界，也是另一個系統？
自己不過是一個跟天邪一樣的一個豐富經歷的NPC罷了！
陸恆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害怕是真的，也害怕...
那天邪現在所作的一切？
“我天邪，這一生從來沒有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有我主宰別人！”
陸恆當即明白了，天邪現在所作的一切都還基於系統對他的角色性格設定之中，但也正是這樣的設定，他纔有了覺醒的苗頭。
“你想怎麼辦？”陸恆的聲音也在天邪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陸恆也不再糾結於靈師還是武修了，他也好奇，如果將系統推翻，會是什麼樣？他也想證實一下，自己到底是玩家還是NPC！
“我發現，這個系統是壓制靈師修煉的，是因爲靈師修煉一旦突破了天級，達到聖級，就會超脫這個世界之外，也就是脫離系統的控制，但是從來沒有人達到過聖級靈師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