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詩萍》怎麼不呢！雖然我們甘之如飴

蔡詩萍》怎麼不呢，雖然我們甘之如飴。(圖/愛傳媒提供)

【愛傳媒蔡詩萍專欄】怎麼不呢！太太，女兒出門後，我收拾女兒吃過早餐的桌面，望着空着的碗，吃剩的肉鬆，喝剩的水，突然有歲月悠悠，一天天不知不覺就過了的感觸。

但，心頭暖暖。每個爸媽，看着成長中的孩子，很願意吃爸媽做的飯菜，心頭都是一樣暖暖的吧。

女兒每天上學，起牀，梳洗，吃早餐，再出門趕校車，其實前後不過二十來分鐘。

她又愛賴牀，叫一次，敷衍我們，叫兩次，就撒嬌，非要三次不可。

這遊戲，玩久了，我怎會不知破解之道呢？

跟跳樓大拍賣一樣，把喊價墊高，再打五折，三折，不就成了！？

我把喊女兒起牀的時間，提前五分鐘，叫了一次，不應我，叫第二次，還嗯嗯在撒嬌，我就說好啊好喔，再給妳躺三分鐘，她喜滋滋把被子蒙上頭。

我回到廚房，把熬了二、三十分鐘的稀粥，舀出一碗，倒一小碟肉鬆，放一杯溫開水，兩粒維生素D，然後再去女兒房間，這時通常她會自行起牀了，但有時也會在我要過去時，一聽到我沿途喊着「起牀沒？再不起來，爸要親親嘍！」她立馬彈起身體，「起來了啦～」那尾音確實帶點嫌我煩的意思，但，她還是起牀了。

匆匆梳洗過，她走到飯廳，坐下來，睡眼惺忪的，喝水，吃粥，配肉鬆。我坐在一旁，不囉嗦，滑手機，看新聞。

她動作很快，喝完稀粥，吃過維生素，去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母女出門後，做老爸的我，會把她吃剩的粥，吞掉，喝剩的水，吞掉，再收拾碗碟，沖洗乾淨，下一步，出門去跑步了。

這些重複的畫面，常令我不禁想起我母親父親的往昔，做爸媽的，都一樣吧！

今天到樓下時，一家鄰居的小男孩活蹦亂跳的衝出門，我望了望，纔想起來是哪一樓的住戶。

怎麼依稀記得才幼稚園哪，現在小學都要畢業了！

怎麼不呢！我自己的女兒都高三了，搬來時，她才滿月啊，怎麼不呢！

日子一天天過，早餐，午餐，晚餐，外加零嘴宵夜，不知不覺，小朋友也就被養成大小孩了。

怎麼不呢？怎麼不呢！不愛吃早餐的女兒，也就在她老爸每天早晨熬一碗稀粥，配一點肉鬆，或荷包蛋的威脅利誘下，一天天的長大了。

怎麼不呢，望着孩子的背影，走出門，我們也便老了。

怎麼不呢。我們心甘情願的老去，在孩子的背後。

柴米油鹽醬醋茶，學費電費水費瓦斯費，堆出他們的身高，疊出我們的蒼老。

怎麼不呢，雖然我們甘之如飴。

作者爲知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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