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寫／真到假不來的馮世寬 最老部長內心卻是大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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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陶本和
「我有兩個要求，首先不要把我寫成『聖人』，還有內容要被看見」剛跑完行程的國防部長馮世寬，確定卸下重任，風塵僕僕中多了幾分自在，笑着叮嚀《ETtoday新聞雲》的記者們。這次是我們第二次獨家專訪馮部長，相較於上回，這次多了些熟悉、多了些離情依依。
《ETtoday新聞雲》第一次專訪馮世寬得回溯到2017年的4月，那次歷經相當長時間的溝通跟交涉，訪談中馮部長談及自己在軍旅生涯與家庭之間的拉扯與矛盾，真情流露，甚至不經意在大夥面前哭得老淚縱橫。
經過第一次的專訪後，《ETtoday新聞雲》隨即積極籌劃第二次的專訪，且大膽拋出創新的計劃跟構想，包括記者隨行爬山、把訪談搬上軍艦等等；政戰系統也協助穿針引線，試圖一改過去國軍陳舊的刻板印象。
其實，有好幾次專訪就在眼前了，連《ETtoday新聞雲》的記者都帶着攝影團隊在國防部外守候多時，但馮世寬多次因共軍近逼來犯，必須進洞坐鎮，被迫臨時取消。
馮世寬敲定卸任，當我們已經宣告放棄希望，據瞭解，馮世寬23日的上午，親口向身邊幕僚主動提及，這遲遲未兌現的專訪，是否有機會趁着行程空檔補上？
外在的馮部長，是軍人的剛強與堅毅，挺直了腰桿子，尊嚴是不容有一絲侵犯的風骨，但又是柔情與細膩；儘管少了花俏的訪問計劃，迴歸純粹的訪談，但此一小動作，顯現了馮部長曾經當面給小記者們的承諾，一直放在心上，到他部長任內的最後一刻。
▼馮世寬出席雞籠城隍文化祭美食節記者會。（圖／記者李毓康攝）
在部長室旁的會客廳，他一身便裝，堆滿笑容走過來，向在一旁寫談參的幕僚揮一揮手，瀟灑地說「不用寫了，來！要問我什麼，我們去沙發討論。」
不同於上回的訪談，需要記者不斷的提問、追問、挖掘，需在一進與一退間，跟他跳起既陌生又彆扭的華爾茲；這一回，他很清楚我們要的是什麼，直率地在我們還沒開口前，就搶着列出幾道基本題目，反問「你們是不是就要問這些？」
毫無疑問的，馮世寬的卸任，從去年炒作至今，受盡各種嘲諷、指責、批評與扭曲；雖然綜觀他1年多來，在立法院裡受得氣，這些早已無關痛癢。但是，「撤換」二字，他似乎很是在意，特別向我們強調，自己是在跟總統蔡英文多次討論下，「轉任」國家安全研究院董事長，即便不在第一線，未來仍是從不同角度爲國家貢獻。
有人說，馮世寬在立法院面對立委，答詢時常口無遮攔，只要開口就是「新聞標題」。但內部親近他的人士總說，不懂他的人，就會說他管不住嘴巴，但懂他的人就清楚，這就是他，他的真性情，「或許，他就是個真到假不來的人吧。」
馮世寬下野，部內傳出一種聲音，認爲蔡英文任內的第一位國防部長，儘管年紀最長，卻有着大頑童的熾熱，有着空軍飛官的瀟灑與自心。
他自信破錶，自認是100分的部長，勉勵官兵做到滿分，也樂於放手讓政戰單位有發揮的空間，使得文宣工作推行順暢。此外，他也從演習封雪隧、睡帳棚、穿上鮮豔的西裝，到喊出要試乘IDF戰機，差點寫下我國空軍最老飛行員紀錄等等，在在證明他衝撞着國軍既有刻板的框架；反觀，內部卻也擔憂起未來新任陸軍部長的背景，是否能延續空軍的灑脫性格，打破陸軍較刻板的特質？
在訪問的尾聲，馮世寬撥了通電話，親自向《ETtoday新聞雲》人在國外的軍事線記者道別，邀約了下回一起爬山，也再次叮嚀我們，別把他寫成「聖人」。
這是最後一次專訪「國防部長」頭銜的馮世寬，多了些熟悉、多了些互相關心，更多的是離情依依。馮部長揮了揮手，瀟灑而自信地步出這鐵打的衙門，摘下流水的烏紗帽，是泰然自若的輕盈步伐。
《ETtoday新聞雲》首次專訪馮世寬回顧：
▼國防部長馮世寬卸任，接受《ETtoday新聞雲》獨家專訪。（圖／記者黃克翔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