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看電影／《阿罩霧風雲》　由命運之神寫下的時代悲劇

文／蕭采薇

「歷史」二字總給人沉重的感覺，可能再配上一點昏昏欲睡的距離感。用「故事」來說，或許就能讓人引起一點興趣。《阿罩霧風雲》是以霧峰林家的「歷史」拍成的紀錄片，但也是個時代色彩濃厚的「故事」。習慣好萊塢歡樂結局的我，不自覺會將它歸類在悲劇。但就像所有悲劇一樣，遺憾的結局，在心中發酵後，那味道更是濃厚…

▲臺灣是個移民社會，我們祖先選擇一條險峻的海路，最終目的也不過是安定。(圖／崗華影視)

像我這般生長在南臺灣眷村的7年級後段班小孩，少了家族耆老的口述歷史傳奇，只憑在國小的歷史課本中那不到一段的內容，對於「霧峰林家」的概念是很薄弱的。(其實讓監製的李崗導演說中了，「霧峰林家」和「霧社事件」，唉呀，我傻傻搞不清楚。)但也因如此，在觀看《阿罩霧風雲》時我心中沒有原始模樣，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故事。

臺灣是一個移民社會，林家祖先300年前從福建來臺，原先落腳於現在的臺中大里，經歷過一次滅族的家族災難，倖存的一大兩小到阿罩霧(現臺中霧峰)重新生活。這一落地生根，便成就後來「霧峰林家」的一代風華，也是臺灣在清朝末年的時代縮影。

《阿罩霧風雲》中林家在臺時期到第六代林朝棟、林獻堂時達到巔峰，家族中有武才也有文才，樟腦專賣權也讓他們富甲一方。片中林朝棟緊記前人教訓，透過冷靜分析和透過政治手腕東山再起，看似洞悉了一切，卻還是不敵老天爺一個玩笑。有人說這部故事講的是「抉擇」，我卻覺得，不如說，千選萬選，鬥不過命運一手遮天。

▲媽祖是沿海人家的守護神，也是動盪下心靈的寄託。(圖／崗華影視)

看完這部片後，我心中浮現挪威哲學作家喬斯坦．賈德《紙牌的秘密》中，丑角說出的一段話：「看透命運的人，必須承受命運的折磨。」臺灣歷史配上挪威作家，聽來有些混搭，但我想，看來這的確是古今中外的亙古道理。

監製李崗說，這部片他想「從上方看歷史」，經過許多考證，做出「最接近真相」的故事。本來記錄片着重紀實，感情是要拋到九霄雲外的。但人生如戲，隨這個精良的「悲愴劇本」播送，回頭再一想，「啊，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相信我，心中那團無奈，真得要好幾天才化得開。

▲霧峰林家曾有絕代風華，然而命運卻開了個大玩笑…。(圖／崗華影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