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問票就焦慮!林懷民告別策劃完售 5資深舞者最後一次合作

林懷民退休前最後策劃雲門舞集X陶身體劇場」,也是5位雲門資深舞者最後一次和林懷民合作。(圖/雲門提供/劉振祥攝影

記者林育綾/臺北報導

林懷民退休前最後策劃節目「雲門舞集X陶身體劇場」上週(13日)剛於衛武營結束首演,本週將於17日至20日在臺北國家兩廳登場,4場票券都已售光,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更說最近一接到電話問票就很焦慮,直接回「沒票了,不用問!」而此次與雲門合作的編舞陶冶更稱讚,雲門的舞者連「手指腳趾末梢都會說話」。

▲此次合作大膽讓兩團交換編舞家、同臺演出。左至右:陶身體劇場藝術總監陶冶、雲門舞集宗龍、林懷民。(圖/雲門提供/劉振祥攝影)

雲門舞集創辦人暨藝術總監林懷民宣佈今年底將退休,明年元旦起幾乎不會再出席公開活動,也會將藝術總監一職交棒接班人鄭宗龍。而他在退休前最後一檔策劃,就是讓雲門與陶身體劇場交換編舞家,由鄭宗龍帶領陶身體的舞者合作《乘法》,而陶冶則來臺帶領雲門的舞者合作《12》,林懷民自己則保留5位雲門舞者製作秋水》,3段舞作同臺輪番登場。

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分享她最近的「焦慮」,直說就是接電話,一聽到雲門及陶身體,就馬上回「沒有票了,不用問!」她也感謝林懷民老師過去30年來挺着兩廳院,謝謝他把鄭宗龍帶進這個行業,帶來這麼好的作品,謝謝他把陶身體劇場帶到兩廳院。

▲鄭宗龍與陶身體劇場舞者創作《乘法》。(圖/雲門提供/劉振祥攝影)

鄭宗龍今年一整年都在創作,從年初《毛月亮》到現在的《乘法》,他回憶剛踏進陶身體排練場時,被幾乎都是光頭的舞者震撼到,「他們全剪着俐落的短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當時我想,我要找到屬於他們個人的運動方式,相互加乘⋯⋯」

▲陶冶與雲門舞者合作《12》,稱讚雲門的舞者「手指腳趾末梢都會說話」。(圖/雲門提供/《12》張勝坤攝影 )

而此次合作,也是陶身體劇場第一次來到兩廳院,陶冶說,印象中雲門的身體有那麼多的圈跟圓,跟陶身體一直在尋找的圓有一定的契合,這次的作品《12》的12段獨舞,把每個舞者身上的圓看的清清楚楚、無所遁形,他也稱讚「雲門舞者的手指腳趾末梢都是會說話的!在巡演過程還在長出新鮮與好奇的枝葉末節。」

陶身體劇場創團11年,訪演40多國,走過100多個藝術節,是國際舞壇矚目的舞團。藝術總監陶冶前年應邀率團到來臺演出,和鄭宗龍聊天時,突發奇想,邀請宗龍爲陶身體編舞。鄭宗龍說「可以啊,但你也要到雲門編個作品。」林懷民輾轉聽到這段對話,問兩人是否當真,兩人意願堅決。林懷民認爲這項合作可以打破既定的舒適區,新舞者新空間可以找到新的成長,就推動了雲門空前大製作,兩團人馬加起來一共50人。

5位雲門資深舞者,最後一次與林懷民合作

▲林懷民的第89個作品《秋水》,也將是雲門5位資深舞者最後一次跟他合作。(圖/雲門提供/劉振祥攝影)相對於兩位中生代編舞家,林懷民的第89個作品《秋水》是出寧靜的舞。有一年他到京都,在修學院離宮看到一條小河,秋水安靜的流,上面浮着紅色的葉子。回來後,他請攝影家張皓然到京都取景,舞作透過投影,創造出流水潺潺的天地,舞者緩步徘徊,擰身延展,美得令人屏息悸動。這也將是雲門5位資深舞者周章佞、黃珮華、黃媺雅、楊儀君蘇依屏最後一次與林懷民合作。演完《秋水》,她們都要離開雲門舞臺了。與過去舞作不同,5位舞者整出舞作都在臺上。舞者們說「雖然不是一直在動,但越簡單的動作越需要豐富的內涵啊!」雖然彼此已有10幾20年的深厚默契,但舞者們說《秋水》的排練沒有一絲鬆懈,臺上的舞者少,更是要精雕細琢。

雲門舞者迎接陶冶2個月訓練煎熬

▲雲門舞者曾看過陶身體演出,知道動作充滿挑戰,沒想到這次竟是2個月的煎熬。(圖/雲門提供/《12》張勝坤攝影)

陶冶的作品不說故事,以純淨的動作,極簡的舞臺,與觀衆對話,舞作就以舞者人數爲題目,這次爲12位雲門舞者編創的作品就叫《12》。雲門舞者曾看過陶身體演出,知道動作充滿挑戰,沒想到這次竟是2個月的煎熬。

陶冶說,《12》的靈感來自在瑞典山頭看到的急速流動的雲,雖然急速,但舞者不急走狂奔,卻是以圓的律動連爬帶滾,迴旋不已,起立只是爲了再墜地。陶冶要求舞者的身體內「要有內在的一根線相連,綿延不斷、如浪一波接一波,可以很慢,很快,很交纏,也很釋放。」

陶身體的訓練,讓雲門舞者用到許多平時罕用的肌肉,渾身痠痛,但迎接挑戰的雲門舞者滿足地形容,「打開了身體的意識,找到身體的極限,帶你去到從來沒去過的地方」。陶冶承認他的動作細節繁複,十分艱難,陶身體新進舞者往往要用3年時間才能掌握他的風格,但云門舞者只用2個月就有收穫,讓他很高興。

陶身體舞者贊鄭宗龍「舞蹈感覺他的精神綁在一起」

▲鄭宗龍與陶身體產生交融相乘的能量,就把舞叫作《乘法》。(圖/雲門提供/劉振祥攝影)

鄭宗龍春季以《毛月亮》轟動臺灣,此次在陶身體舞者已有的規範,注入他自己的動作特色,創作出讓自己嚇一跳的新風格。他與陶身體產生交融相乘的能量,就把舞叫作《乘法》。

《乘法》排練期間,鄭宗龍與陶身體舞者朝夕共處,深刻感受到這羣年輕舞者對舞蹈的全神專注與兇狠拚勁,他引導舞者即興,深度挖掘舞者內在的能量,激發出極致的狂野。陶身體舞者說,「從他的身上與作品上感覺到人間煙火味兒。」「宗龍會根據舞者各自不同的特質往下發展。有趣的是,當我舞蹈的時候,會感覺到他的精神跟我們綁在一起!」

「雲門舞集X陶身體劇場」10/17-20 臺北國家兩廳院國家戲劇院10/26-27 臺中國家歌劇院大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