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受資,看懂張一鳴的用人之道

周受資:完美打工人張利東:天選“搞錢”人張楠:拿得起放得下結語

字節跳動自打成立之後,創造了很多次“大力出奇跡”的神話。更爲神奇的是,每一個神話背後都有一個在對的時間出現的最對的人。張利東、張楠、周受資,也都是在字節跳動成爲業界響噹噹的人物。是的,這就是沒有任何背景,也沒有留過洋的草根創業者張一鳴成功的最大秘籍:在對的時間選對的人。

張一鳴自稱是一個相對保守的人,但他把自己訓練成爲了公司的第一HR。創業之初的核心團隊成員幾乎都是他一個一個聊來的。張一鳴說過他的用人標準:找到最合適的人,要看特質是不是真正契合,關注人的基本面。那麼我們就通過字節跳動的三位大咖的成長史,看看張一鳴眼中的基本面都有哪些呢?

TikTok在美國步步驚心,周受資也在一次次的危機中,一躍成爲國內外的“頂流”。周受資第一次成爲全世界關注的焦點是在2023年3月23日,他代表TikTok出席了美國聽證會。長達5個小時的質詢中,他一個人,獨自面對美國50個州衆議員咄咄逼人的問詢,字字確鑿,談吐非凡,既流露出不卑不亢的英雄氣節,又展現出沉穩理性的王者風範。有網友在觀看完聽證會全程後評論:我想他被選爲TikTok首席執行官的原因更加清楚了。他很敏銳、投入,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沉着和穩重的魅力,就像一匹訓練有素的賽馬,隨時準備開始比賽。

很多人都認爲是張一鳴從雷軍手裡“挖走”了周受資。其實早在2012年今日頭條剛成立的時候,周受資作爲投資人就已經和張一鳴相識了。2014年,周受資決定投資字節跳動。當時張一鳴已經沒錢了,找遍一圈投資人都沒有結果。周受資卻十分看好張一鳴的頭條,因爲他覺得張一鳴很厲害,方向清楚,數據好。周受資的目光毒辣而老道,直接對張一鳴進行B輪投資。這個冒險的決定改變了張一鳴的命運,也改變了周受資自己的命運。

周受資的成長史,就是一個商業奇蹟。他和張一鳴一樣,沒有背景,草根出身,通過自己的一步步努力和跳躍走上職業巔峰。就讀名校、投身頂級投行、趕上中國互聯網時代,結識一衆互聯網商業大佬,開啓了開掛牛人的人生。這中間當然不只是運氣,而是他讓人害怕的努力和勤奮。

雷軍曾評價周受資的工作專注度:“有一種對世界復仇一般的勤奮!”

在國際資本緊逼壓迫,威脅被迫出售海外抖音業務的惡劣環境下,TikTok的CEO位置,5年換了5任,周受資臨危受命,無論結局怎樣,周受資都是張一鳴在這個位置上的最優選。

從2013年加入字節跳動到2020年出任字節跳動(中國區)董事長,從傳統媒體人到估值超萬億的互聯網大廠的二號人物,張利東僅僅用了7年。

加入字節跳動前,張利東時任京華時報副總裁兼廣告中心主任,曾是京城報紙圈最年輕的廣告部負責人。他曾經的媒體同事評價他“對新技術很敏感”,不是科班出身,卻是與生俱來。這也註定了他與互聯網互相成就的緣分。具備極強的商業敏感和危機意識的張利東在紙媒還很風光的時候就意識到網絡將會對紙媒產生很大的衝擊,這也爲他後來投身互聯網洪流打下了伏筆。

彼時的張一鳴剛剛創立字節跳動,正在四處碰壁,通過算法爲用戶推薦新聞內容的模式引發了很多質疑,版權等問題也受到了各方抨擊。那個時候,整個互聯網的商業模式都在摸索當中,包括張一鳴在內,對於今日頭條的盈利模式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技術出身的張一鳴對於“搞錢”完全不在行,一直在“搞錢”的張利東被張一鳴邀請到字節跳動聊聊。

第一次聽張一鳴講算法、點擊率、轉化率這些名詞的時候,張利東並沒有聽懂,但是直覺告訴他,機會來了。張利東決定加入字節跳動,張一鳴很興奮,激動發文:歡迎利東加入,一起攀登更高遠的險峰。並對張利東委以重任,字節跳動合夥人、高級副總裁,全面負責商業化相關業務。

張利東果然沒讓張一鳴失望。對技術非常敏感,學習能力極強的張利東很快就get到了新聞推薦引擎的內核。他曾經的同事評價:加入沒多久,他就能像工程師一樣講產品了。很快張利東就拿出了商業化方案:賣廣告。他的結論就是:複製紙媒廣告的打法(直客+地推)到字節跳動。並沒有什麼花哨的手段,簡單直接。神奇之處在於這種打法居然完美匹配算法時代。

2013年底,張利東對張一鳴許諾:未來能做到每年1000億的收入。對於那個時候收入還爲零的字節跳動來說,無疑像是癡人說夢。張一鳴不僅相信,還給張利東很大的空間和權限。於是奇蹟發生了,從0到10億人民幣,張利東只用了不到1年。2016年60億元人民幣,2017年150億人民幣,2018年就到了500億人民幣,2023年1100億美金人民幣。張利東爲字節跳動和張一鳴建立的商業版圖早已超出了他自己當年的預期。

張一鳴麾下大將中有很多是通過收購買來的創業者,張楠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個。張楠在2月卸任抖音CEO的告別信中說到:只有真正的放下來了,才能全力以赴的出發。張楠10年來就是在不斷放下,出發,再放下,再出發。創業、被字節收購、負責字節跳動的UGC業務、推出抖音、抖音CEO、字節跳動CEO,她用10年的時間完成了一場超越常人的華麗蛻變。

在2019年字節跳動七週年慶典上,張楠的故事成爲張一鳴拿來批評公司招聘風格的論證。當時字節跳動招聘產品經理時,曾經列出這樣一條要求:候選人要有5年以上互聯網產品經驗,要具有日活千萬量級以上的產品規劃和產品迭代實施經驗等。對此,張一鳴直言,“如果按照這個要求來招聘,帶領抖音從0走到1的張楠是進不來的。”在張楠身上,張一鳴看中的不是所謂的行業經驗,而是張一鳴“關注當下,平常心對待過去和未來”的平常心。

張一鳴曾經分享過一本暢銷書叫《The Power of Now》(《當下的力量》),他說,這本書重點告訴我們,人們用太多時間去憂慮未來和糾結過去,很少時間注意力在當下,關注當下最應該做的事,當下的感受,當下的判斷。而張楠最大的特質就是:決策上雷厲風行,而且非常執着。對於過去和未來的平常心才能使張楠有機會從0到1推出了抖音。

未來,張楠又要去開疆拓土了。這一次,她奔赴的賽道是AI,她將帶領剪影承擔字節在AI的突圍重任。字節能否在未來的科技巨頭中擁有一席之位,人工智能是關鍵的影響因素。字節要想在AI時代推出“爆品”,張楠可能是最適合的人選。

從周受資到張楠和張利東,他們的背景、成長路徑完全不同,他們正在以非常激進的打法形成了和創始人完全不同風格的字節風格——追求極限的增長和擴張。張一鳴選人的基本面裡沒有所謂的行業經驗,因爲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可以學習和訓練的,但人的特質卻是最難能可貴的,例如超強的學習能力、視野開闊、心智成熟、平常心對待過去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