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人／顛覆傳統認知 人類的「羣體智慧」為何不如螞蟻？

螞蟻示意圖。圖／Ingimage

螞蟻是社交性動物，你很少看到螞蟻單獨行動，而即使我們之中有些人傾向獨處，但人類也是不折不扣的社交性生物，而且，人類和螞蟻還是自然界中「唯二」會合作搬運超過自身體積重物的生物。

一項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期刊的研究，就針對搬運重物問題設計了迷宮，結果發現螞蟻展現出驚人的團隊合作能力，並在迷宮挑戰中擊敗了人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人類要被螞蟻帝國滅亡了嗎？

人類與螞蟻大PK：「鋼琴搬運謎題」

在這項由以色列魏茨曼科學研究院費內曼（Ofer Feinerman）教授領導進行的研究中。研究人員設計了一個模擬真實搬運場景的迷宮實驗，讓人類和一種以色列常見的長角立毛蟻（Paratrechina longicornis）分別挑戰，來比較兩者在搬運大型物體時的表現。

你可能會想，人類擁有更高的智力，怎麼會輸給小小的螞蟻呢？別急，這正是研究最有趣的地方！

爲了使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能夠進行比較，研究團隊建造了一個類似「鋼琴搬運謎題」的情境，這涉及將一個形狀不尋常的物體（例如一架鋼琴）從A點移動到B點，中間得通過複雜的環境。

螞蟻和人類在迷宮中搬運T形物體。圖／Weizmann Institute of Science

研究人員設計了兩種不同大小的迷宮，分別適合人類和螞蟻，並將兩者分成單獨個體、小型團體和大型團體進行測試。爲求公平，人類在團體測試中被要求限制溝通，甚至戴上口罩和墨鏡，只能用模擬螞蟻方式的把手搬運物體。無論是人類或螞蟻參賽者都不需要搬運鋼琴，而是要搬運一個大型T形物體。研究人員針對每個組合進行了多次試驗，仔細分析了錄影和動態追蹤數據，同時使用電腦進行各種物理模型的模擬。

結果發現，在個人賽中，人類憑藉策略規劃輕鬆勝出，這並不令人意外。然而，在團體挑戰中，特別是大型團體，螞蟻的表現卻令人驚豔！高達80只螞蟻展現出高度的協調性和策略性，利用「集體記憶」持續朝着目標前進，避免重複犯錯。與之相反地，26個人類在團體合作中卻沒有顯著進步，甚至在溝通被限制的情況下，表現還不如單獨行動！研究人員解釋，團體挑戰賽的人類傾向選擇「最小公約數」方案，造成這般慘況。

團結力量大！螞蟻是「超級有機體」

費內曼表示：「螞蟻羣體是一個大家庭，巢中所有螞蟻都是姐妹，牠們有共同的利益。這是一個緊密結合的社會，在這裡合作遠遠超過競爭。」他形容螞蟻羣體就像一個「超級有機體」，所有個體都爲了共同目標而努力。相反地，人類在團體中容易出現「貪婪」行爲，追求短期利益而忽略長遠目標，最終導致整體表現下降。

這項研究顛覆了我們對「羣體智慧」的傳統認知，也引發了科學界對人類合作模式的反思，這項研究提醒我們，一個成功的團隊合作並非僅僅依靠個體的智慧，更需要有效的溝通和協調機制。

（本文出自2024.12.26《科學人》網站，未經同意禁止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