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部門組織試點 爲換電行業發展把脈開方
日前，工信部和國家能源局聯合發佈了《關於組織開展新能源企業換電模式應用試點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目的是落實《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21～2035年）》，促進新能源汽車換電模式創新應用，推動新能源汽車與能源深度融合發展，支撐碳達峰、碳中和目標實現。5月12日，工信部表示，從今年下半年開始，我國將在全國範圍內開展新能源汽車換電模式應用試點，各城市申報試點工作方案將在5月底前完成申請。在業內人士看來，換電模式試點工作的啓動，或是解決換電難題的有益嘗試。
換電試點申報全面啓動
據瞭解，工信部和國家能源局組織的換電試點工作涵蓋七大方面，包括加強技術研發，支持企業開展新能源汽車換電模式整車、動力電池、換電裝備等關鍵技術攻關，提升產品技術水平，保障質量安全性能；開展示範應用，以城市實際需求爲基礎，制定合理可行的換電模式車輛推廣目標，鼓勵在公交、出租、城市物流配送、港口、礦山等公共領域率先試點，在私人領域推動商業化運營。同時，《通知》提出要完善基礎設施，將按照適度超前、佈局合理、智能高效、集約利用原則，制定換電站建設規劃，保障換電站建設用地，簡化用地和電力報裝等審批流程，加大換電站接入電網配套工程建設協調力度。此外，《通知》還要求加強監測管理和優化產業生態，將鼓勵社會資本參與設立電池資產管理公司，提升動力電池全生命週期利用效率。最後是強化政策支持，將鼓勵地方出臺支持換電模式車輛應用的相關支持政策，研究推出適合換電模式發展的金融及保險產品。
工信部裝備工業一司副司長郭守剛強調，要統籌推動汽車與能源、交通、信息、通信等產業深入融合。推動提升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水平，實施氫燃料汽車、電池汽車應用示範，鼓勵換電模式創新發展。包括中國石化在內的中央企業將積極加大推廣加油站的充電、換電建設。對此，全國乘用車市場信息聯席會秘書長崔東樹表示，開展換電模式試點工作，可以幫助一些沒有充電樁或充電樁使用不便的區域更好推廣普及新能源汽車。同時，通過推廣換電模式，還能增加更多的電池儲備，這也是電力系統調峰的重要手段。“通過平抑波峰波谷用電需求，實現電網更好運行。”崔東樹說。真鋰研究院創始人墨柯也表示，換電模式的試點是推動儲能發展的一項重要舉措。
《通知》發佈後，在地方層面引起廣泛重視，很多地方正在積極申報成爲試點城市。工信部表示，從今年下半年開始，我國將在全國範圍內開展新能源汽車換電模式應用試點，各城市申報試點工作方案將在5月底前完成申請。藉助試點工作的推動，換電模式有望得到進一步發展，打破少數企業局部試點的狹窄範疇。
3分鐘即可完成換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消費者充電難的困擾。近兩年來換電技術發展很快，有些企業已經開始在做市場推廣。不過，換電模式的侷限性問題卻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解決。首先是標準不統一。電池型號、尺寸不統一，不同車企或同一企業不同車型的電池不兼容等問題嚴重製約着換電模式的大範圍推廣。其次，換電站的建設成本很高。換電意味着要儲備一定量的電池包，會進一步增加成本。最爲重要的是，換電站的盈利模式不清晰是制約其發展的根本原因。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有限公司資深專家、中國汽車戰略與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黃永和指出，目前還沒有真正的換電站的盈利模式，不清楚下一步的盈利點在哪、如何分賬。能夠盈利的商業模式才具有現實可行性，也才能真正推動換電模式的市場化發展。這些問題不解決，換電模式就難有大作爲。也因此，換電模式一直處於“叫好不叫座”的狀態，難以進行大規模市場推廣。
當然，面對換電模式出現的系列問題，各方並沒有停止探索的腳步。在乘用車領域，蔚來和北汽新能源的換電車輛數量正在不斷增加，也有更多的車企表示將儲備換電技術，進行應用探索。蔚來的換電技術已經升級到了第二代，並計劃於今年內將換電站拓展至500座。蔚來快速換電模式的推廣不僅彌補了電動汽車續駛里程短的短板，還給用戶帶來了更好的使用體驗。而且，換電模式的選擇還使其探索出了新的銷售模式：在車輛銷售過程中實現車電分離，降低用戶一次購車成本。
在商用車領域，也有企業在不斷探索重卡的換電運營模式。正如中國科學院院士，清華大學車輛與運載學院教授歐陽明高所言，換電的最佳應用場景是電動中重卡。中國電動重卡換電產業促進聯盟秘書長李立國指出，重卡電動化已經成爲不可逆轉的趨勢，2020年我國電動牽引車和自卸車90％的銷量爲換電車型，用戶基於效率等因素考量，更願意選擇這種模式。換電重卡將形成一個萬億元級的市場，在礦山、港口等特定區域，重卡已經在嘗試換電模式，且效果明顯。寧德時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市場經理喬凡認爲，換電在重卡領域應有具有效率高、電池包靈活多樣、可集中管理確保安全可控、集中集約峰谷調節等特點。同時，換電電池也更利於回收再利用。陝西重型汽車有限公司新能源產品主管孟海認爲，換電重卡可以更好地推動車輛的綜合收益增長，已經在我國很多地方、各種場景下得到不錯的推廣應用。北汽福田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研發部高級經理熊演峰則表示，換電模式可以更好地解決純電動重卡充電慢、運營效率低、里程焦慮等方面的問題，“重卡的重資產屬性決定需要高的出行率才能儘快收回成本，現有的充電方案因爲充電時間比較長、閒置率比較高並不太適合重卡。換電模式在能量補給、出行效率方面相對充電而言更具優勢。”北京綠城佳運供應鏈管理有限公司總裁劉海軍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介紹，該公司與合作伙伴在哈爾濱聯合推出的換電模式，在當地的城市物流配送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且還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純電動汽車低溫運行、充電難的問題。
無論是乘用車還是商用車領域，不同的企業在試點工作開啓之前已經進行了積極探索，這也爲後續試點城市開展工作提供了一定的參考經驗。
試點工作有助於解決局部難題
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在前期，換電模式有了一定的商業應用探索，但要想大規模推廣仍存在很大難度。正如中國汽車工業協會副秘書長陳士華所言，換電模式雖然對緩解充電慢等問題大有助益，但要想大規模市場推廣還存在一定難度，還需要更多參與者參與其中，掃清標準不統一等多重障礙。
近日，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國家標準委）批准發佈《電動汽車換電安全要求》國家標準，這是汽車行業在換電領域制定的首個基礎通用國家標準。標準將於2021年11月1日起開始實施，標準規定了可換電電動汽車所應有的安全要求、試驗方法和檢驗規則。雖然這一標準距離換電標準的統一還有很長距離，但卻是個好的開始。換電試點工作的開展也有望在摸索中尋找到更多解決方案，以緩解目前存在的諸多換電難題。
當前，換電模式要想大規模市場推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包括標準的統一、政策支持、商業模式等方面仍需要持續探索，其中最爲關鍵的是商業模式的打通。在業內人士看來，此次換電試點工作的展開，有望整合資源，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解決一些換電模式的局部問題，但究竟能否推動換電模式的大規模推廣和持續發展，關鍵還要看在試點工作中，各方能否找到合理的商業模式，走通換電模式的市場化發展之路。正如中國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促進聯盟理事長董揚強調的那樣，市場的問題交給市場解決。換電模式也必須找到市場化發展的商業模式，才能真正存活並持續發展下去。本報記者 王金玉 《 中國汽車報 》（2021-05-17 00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