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兩岸「貨幣直航」 互利雙贏

博鰲論壇剛落幕,備受矚目的「吳李會」中,大陸總理李克強表示,兩岸進一步深化經濟合作,有利促進兩岸共同發展,將加快ECFA後續協商及兩岸貨幣清算協定,爭取上半年簽訂兩岸投保協定;副總統當選人吳敦義透露將開放一家陸資銀行在臺承作新臺幣業務金融研訓董事長許嘉棟則呼籲兩岸儘快建立貨幣清算機制,讓兩岸「貨幣直航」,此舉有助人民幣國際化共創互利雙贏

兩岸簽訂ECFA之後,經貿往來更加密切,民間要求建立兩岸貨幣清算機制的聲浪日益高漲。央行總裁淮南日前在立法院答詢時指出,「目前兩岸貨幣清算機制協商進行非常順利,氣氛也相當好,希望在暑假前能完成簽署。」「央行非常急,希望能把這個任務完成。」行政院長陳沖亦指出,「未來若與大陸方面達成協議,人民幣離岸交易中心就有基礎。」事實上,針對兩岸貨幣清算機制,央行早已完成沙盤推演,萬事俱備,只等對岸點頭。

延宕已久的兩岸貨幣清算機制協商,近來似乎有了轉機。三月中旬,大陸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第十一屆全國人大總理記者會上表示,任內將推進兩岸銀行結算體系合作、鼓勵雙邊銀行相互參股;接着,李克強在博鰲論壇提及兩岸貨幣清算協定。從溫家寶到李克強的談話,顯示大陸對建立兩岸貨幣清算機制的態度似乎由冷轉熱。

據報載,未來中國銀臺北分行順利升格,可望成爲在臺的人民幣清算行,屆時將與臺灣銀行、兆豐銀行大陸分行直接進行清算。三月底,中國銀行行長李禮輝在北京的記者會中明白指出,「中行在清算方面具獨特優勢,也做了很多準備。」他表示,兩岸若能建立良好的清算機制,不但對兩岸金融業的發展極爲有利,也對兩岸企業發展相當有好處。這段談話顯示,中行已準備好了。

兩岸建立貨幣清算機制,究竟有何好處?首先,兩岸貿易可以多一種支付工具的選擇,有助企業降低匯兌成本與風險;其次,臺灣對大陸有大幅出超,由於人民幣還不是國際貨幣,國銀累積大量人民幣必須隨時可以兌換成美元。對大陸言,則加快人民幣國際化腳步。誠如許嘉棟所言,「目前兩岸仍要透過香港做貨幣清算,感覺就像以往無法直航時一樣,建立直接貨幣清算機制,對兩岸都有好處。」

長遠來看,兩岸必須先建立貨幣清算機制,臺灣纔可能進一步爭取成爲人民幣離岸中心。對本國銀行而言,一旦外匯指定銀行(DBU)可以承做人民幣業務,從存放款、債券到各種財富管理的金融衍生商品,將帶來至少十倍的商機,有如開啓了新藍海。由於兩岸每年貿易額達一千五百億美元,臺商赴大陸投資非正式統計累計逾二千億美元;觀光方面,去年陸客臺約一百七十多萬人次,而陸客赴港已逾二千八百萬人次,臺灣仍有很大成長空間。兩岸建立貨幣清算機制之後,臺灣比新加坡倫敦更具優勢發展爲第二個人民幣離岸中心。

然而,不可諱言,兩岸貨幣清算機制的建立,關鍵在大陸方面。我國央行雖然早在二○一○年就與人民銀行進行協商,但一年多來遲遲沒有進展金融界人士分析,貨幣是一個國家主權的象徵,兩岸簽署貨幣清算協議涉及敏感政治層面,而且當時大陸全力發展香港爲第一個人民幣離岸中心,兩岸貨幣清算機制問題於是被擱置一旁。不過,只要雙方意願,相關技術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

金融海嘯之後,歐元陷入歐債危機,美元地位亦大不如前,人民幣則因中國躍居全球第二大經濟體而行情看漲,包括新加坡、倫敦都積極爭取成爲人民幣離岸中心,面對此一龐大商機,具備諸多優勢的臺灣當然不能落於人後。我們期待在兩岸高層陸續釋出極大善意下,雙方加速完成貨幣清算協定的簽署,以落實兩岸貨幣直航;兩岸貨幣清算機制一旦建立,將是繼兩岸金融MOU之後,另一個重大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