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被妖魔化的21師──228的認知作戰之2(郭冠英)

圖爲228部隊21師整編在埔里。(中天電視提供)

有一篇文章,一直在流傳。最近又有人「佳作分享」。

那就是「〈啊!外省人〉(陳文茜)」。

很多外省人看到都非常感動,因爲陳文茜一貫用她感性的浯言,這次爲外省人講話。

但她其實講的基隆大屠殺,跟蔡英文一樣,只是形容的非常羅曼蒂克而已。

陳文茜先是說:「外省人難道到沒有權利在臺灣活下去?……是誰在挑撥,請大家一定要用你的腦袋想一想。」

然後她說:「1949年3月7日,蔣介石派遣21師登陸基隆港口。依監察院楊亮功公佈的二二八事件調查報告,艦隊纔開到港口,便接獲情報「島內均亂民」。

艦長於是下令「見人就掃蕩。」1947的基隆港,沒有太美麗的走道,時間也非夕陽西下。風有點大、雨飄得細細,不知情的民衆在港灣散步着。機槍掃射初始,打出來的砲彈和太陽一樣亮,穿着拖鞋,老臺式短褲的男女老少,只聽聞轟的一聲,倒躺於地,死了。

著名的二二八事件,就此開始了最高潮的國家暴力鎮壓。

沒有人知道,乘着軍艦開槍的士兵,如今在哪裡?

他還安在嗎?他的後代還住在臺灣?

還是中國大陸的某個角落?

那艘軍艦,着着實實打出了臺灣歷史中最重要的第一槍,從此之後的臺灣史,悲情且仇恨地發展了50多年,至今未歇。

開槍的軍隊,沒有名、沒有姓,只有21師代號。兇手名字未知,本地人只能辨認他們是「外來省分的人」。

半個世紀以來,「兇手」被連結一個等同擴大數萬倍的符號:外省人。

……

外省人啊!外省人!原罪有多深?多少付出,才能償還當年歷史的錯誤?

多少前仆後繼,多少代,才能換取本省人終究的接納?」

我覺得陳文茜講的非常可笑。

這是歷史的錯誤,21師真有大屠殺嗎?3月8日號基隆已經戒嚴,碼頭還會「風有點大、雨飄得細細,……機槍掃射初始,打出來的砲彈和太陽一樣亮,轟的一聲,倒躺於地,死了。」嗎?

軍隊在戒嚴下的碼頭登岸,又不是諾曼第搶灘攻擊,爲什麼要用國家暴力,向碼頭上談情說愛的男女開槍,打得像太陽一樣亮呢?

任顯羣懷抱着女兒任治平。(翻攝自《這一生》)

省政府交通處長任顯羣的女兒任治平,寫了《這一生:我的父親任顯羣》一書,就寫到了當時基隆暴亂之可怕,暴徒之殘忍。

當時臺北已經全部被暴徒所佔據,任治平說:「爸爸不顧安危,僅帶着那名閩南籍司機當翻譯,前往被民衆佔領的廣播電臺去談判,對於過程的驚險與鎮定,頗爲自得。

當天發生事情發生時,臺北除了數百名憲兵和員警外,其實只有48名正規部隊的士兵。在3月2日到中山堂與臺籍人士談判時,必須得手持白旗才能走過去。

爸爸後來一直保留着『處委會』發的臂章。

臺航公司一條商船奉指令要從大陸載運身着便裝的兵員及物資來臺(可能是12號),船上對臺灣航線熟悉的二副竟然不願領航,理由是他從無線電裡聽到臺灣發生戰爭了。我爸爲取信這名二副,乾脆打電報給親親好婆,要奶媽抱着才8個月大的我上船保證臺灣是安全的, 二副這才答應冒險來臺──我小小年紀就被當作押船人了。

這件事讓我媽媽知道了,非常着急。她認爲,我們一家在臺灣已經非常危險,我這麼小,又何必送到臺灣來!可是她也無可奈何。這條商船到了基隆港,但碼頭已經失控,船無法靠岸,爸安排媽帶着我和兩個哥哥坐車到基隆港務局長林則彬那裡,在他家院子以旗語與商船聯繫,安排晚上讓奶媽抱着我,和兩個勤務兵,以小船劃到林則彬家的岸邊上岸。

媽媽說,沒想到還不到晚上就有亂民攻打他家,那時情勢緊張,林則彬要我媽換成工人的衣服,以防萬一。我想我還算命大,最後平安上了岸,並與爸媽團圓。

來臺公務員的眷屬,包括我媽和兩個哥哥都搬到長官公署避難。媽後來回憶這段往事時,只說嚇死了,因爲當時情況非常危機,連自身安全都受到危險。

媽跟我講,那時亂民會扔東西到長官公署的圍牆裡,他們這些太太想幫忙清理,於是自動到院子裡撿,有個布巾包的東西感覺上沉甸甸的,她打開一看,竟然是個小孩頭顱,已呈青紫色,她當即昏倒,其他人趕忙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她救醒,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想幫忙卻幫了倒忙,自己還得讓人救。

媽後來講起這段往事時候仍然感嘆:『我那時心想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裡住了,沒想到下半生竟然就在臺灣一直住下來。』

我原先名字是任小曼,但一直長不高,之後念小學了,個子和我的學業成績一樣,總是全班倒數,我認爲是名字取的不好,你們有個『小』之故,要求給我改名。改什麼名好呢?爸說因爲用船把我送到臺灣之後,臺灣就平靜了,所以把我的名字改爲『治平』。」

【未完待續,郭冠英專欄每週三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