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李登輝爲何敵視中國（戚嘉林）

蔣經國與李登輝。（韓同慶翻攝）

●李登輝出任副總統

李登輝平安度過他的白色恐怖生涯後，隨之而來的是一路坦順。

1970年1月，外省人王作榮（湖北漢川人）辭聯合國職務返臺，奉蔣經國之命，考察韓國與日本的經濟，乃籤請蔣經國覈准派李登輝一人同行。但李登輝於辦理出國手續時，卻因其昔日政治舊案受阻。爲此，王作榮特別寫信向蔣經國推介李登輝。

一星期不到，李登輝獲准出境。同年，「中國國民黨第十屆全會召開之前，蔣經國突然約見李登輝，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當時李登輝並非 中國國民黨黨員，但卻受邀參加全會。1971年，經由王作榮的介紹，李登輝加入「中國國民黨」。

1979年，蔣經國提名李登輝爲「中國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當時，中常會共有27名成員，均由蔣經國任命，是權力的核心機構決定黨與政府所實行的重要政策。李登輝是1971年方加入中國國民黨，黨齡才8年，故此一任命再次令黨內黨外許多人驚訝；1981年行政院局部改組，蔣經國命李登輝出任臺灣省省主席；1984年2月，蔣經國提名李登輝爲副總統候選人。3月，蔣經國連任總統，李登輝也當選副總統。

1988年1月13日，蔣經國病逝，李登輝立即繼任總統，成爲第一位臺灣人總統。

李登輝原本只是一位大學教授，並無重要的從政經歷。在那個時代，有許多或早在日據時期即遠赴中國大陸參加抗戰，或曾經屢次參與本土選戰，或曾有過重要公務經歷，或曾對臺灣有過重要貢獻的臺籍政治人物，均未被蔣經國提攜，反而曾經是中國共產黨黨員的李登被提攜爲「副總統」。有一種傳說，是蔣經國喜歡提攜曾犯過重大政治錯誤的人，因爲這種人會感恩圖報，完全服從。

李登輝與外省人間的關係，錯綜複雜，既是仇人也是恩人。在李登輝人生攀登權力頂峰的過程中，雖經歷外省蔣氏父子的白色恐怖，但也曾多次受到外省人的照顧與提攜。李登輝成爲總統後，也很講義氣地不忘對個別外省人報恩。例如，李登輝任命曾強力推薦併力保其加入中國國民黨的外省人王作榮爲考選部長。然而，李登輝對較具有本土意識的人較好，並坦言他用人「會盡量找比較有本土意識的人，這樣的人通常不會亂做事」。

●李登輝的白色恐怖心聲

李登輝曾說「以往像我們這種70來歲的人在晚上都不曾好好地睡上一覺」，因爲他們歷經大整肅與白色恐怖的時代。在那個黑暗的年代，任何人如果抨擊政府或讚許中共，他將可能被逮捕。

1998年李登輝提及，他知道二二八事件後，自己即遭情治單位的監視。 1999年4月，李登輝的好友許文龍向新聞媒體，轉述了李登輝的另一講話稱：「在白色恐怖時代，有20年的長時間，晚上都不能放心安眠，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逮捕，這件事使我（李登輝）太太辛勞不己。」

關於二二八事件，1997年10月中旬，李登輝在其官邸接受日本「產經新聞」駐華盛頓特派員古森義久的單獨專訪時稱：

「那件事是臺灣的悲哀，是可悲又可怕的事件。我當時是大學四年級，知道事件的詳情，遇害的臺灣人當中，有許多是認識的人，我要是再涉入深一點，恐怕也要受牽連，後來在十多年間，每想到此一事件，常常晚上睡不着。」

1998年9月，李登輝在其別墅與日本PHP研究所副社長江口克彥對談3天時續稱「多年來，我雖然很少提及這段往事，但二二八事件卻對我的思維及理念，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這是許多本省籍知識分子，被扣上共產黨員的帽子，而慘遭殺害的白色恐怖事件。」當時 「不僅有所謂的白色恐怖，還曾發生外省人鎮壓本省人的情事。」

李登輝認爲「回顧臺灣歷史，臺灣人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治理自己的家園，而我個人也曾經歷過身爲臺灣人，卻不能爲自己同胞做些什麼的痛苦。」

●李登輝的正港臺灣人論

在20世紀90年代與21世紀初時，在某些臺灣福佬人的眼中，外省人不是臺灣人，而是等同中國人。雖然在選舉時，不乏外省候選人聲嘶力竭地高喊自已是臺灣人，自己是如何如何地愛臺灣，但實質上是仍不被某些臺灣福佬人所認同，這是臺灣社會的寫實。

2002年10月12日，李登輝在臺灣基隆市的「李登輝之友會基隆協會」上稱，有人說他當中國國民黨主席，爲何還要欺騙國民黨？那是因爲他一直想將外來

政權的國民黨政權移轉給「正港的」臺灣人執政。李登輝並嘲笑看不出來的人。

李登輝快人快語，因爲臺語（閩南語）「正港的」意思是「真正的」。故「『正港的』臺灣人」，意思就是「『真正的』臺灣人」也就是說，臺灣社會上所謂的臺灣人，有「真臺灣人」與「假臺灣人」。在臺灣，「正港的臺灣人」是相當流行的詞彙。

真假是相對的，有真就有假，所謂假臺灣人當然就是指外省人，這對 1990年代的臺灣居民而言，是基本生活常識。

●李登輝歧視大陸人

至於中國人，在李登輝的眼中，是輕蔑的一文不值。2002年12月，李登輝在其所着《武士道題解》一書中，黑字白紙地寫道「以日本和中國作比較，中國人喜歡空口說白話，甚至『睜眼說瞎話』，完全沒有羞恥感，與『武士道』極端相反；中國人也有所謂『恥的文化』與『重視羞恥』的說法，但都只是耍嘴皮子，當做宣傳、唬人的工具，不會認真實踐」；「我很擔心日本步上中國後塵，像中國人那樣寡廉鮮恥。那就真的太令人扼腕了。」

由於身爲臺灣集黨政軍特大權於一身，且執政12年之久的領導人李登輝，對大陸人是如此輕蔑敵視與歧視，國家安全局局長丁渝洲個人與李登輝常接觸的經驗，也感到稱李登輝「對中國大陸的敵視，也比一般人來得明顯」。

因此，在李登輝的明示或暗示下，其主政時各部會首長、官員、黨籍民意代表等，自當體察上意，蔚爲風氣，不但在教育等各領域推行實質的 「去中國化」政策，並在一般行政與立法上，也是極盡歧視大陸人之能事。例如，大陸人士來臺取得臺灣戶籍，所需等待的期間，依規定居然是外國人的兩倍。大陸人民繼承臺灣親人遺產，則依法有最高限額的限制，臺灣居民則無此限制，也就是以法律的手段，剝奪大陸人平等繼承父母財產的權利。亦即李登輝政府不但經由行政舉措歧視大陸人，甚至將歧視手段提升至法律高度，透過法律的方式歧視大陸人。但李登輝卻是整年「人權」、「人道」、「民主」等口號不離口。

【戚嘉林專欄每週六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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