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兩岸並沒這麼陌生(黑鳥麗子)

女星王心凌在人氣陸綜《乘風破浪的姐姐》奪冠。(圖/ 芒果TV提供)

最近懷舊成爲新流行,王心凌靠着一曲「愛你」在大陸綜藝節目《乘風破浪的姐姐》異軍突起,漲粉1200萬人;而蘇有朋在姐妹節目《披荊斬棘的哥哥》也同樣引起關注,蘇有朋唱着《紅蜻蜓》,不敢相信他已經48歲。週六聽趙傳臺北演唱會,他唱起《我終於失去了你》,聲音乾淨一如當年,臺下觀衆默默拭淚,也許是想起自己的青春。

其實韓劇也有一波懷舊風,就像韓劇《瞭解的不多也無妨,是一家人》,劇中60多歲的爸爸獨自爬山摔傷了腦袋,醒來以爲自己才22歲,剛跟心儀的女孩成家,即將當爸爸,渾然不知自己的三個小孩早已成年。他緊張萬分,對眼前世界極度陌生,只認得出老婆還有一點點當年模樣,因此去任何地方都緊緊牢牢地牽着老婆的手,只記得兩人當時甜蜜的新婚生活。二女兒靈機一動,帶他去唱KTV,他開心地唱着自己年代的流行民謠,開心快活得像個年輕人,記憶雖然沒恢復,卻讓女兒感受到爸爸真的不是一生下來就這麼老,真的曾經青春過。

音樂擁有的力量不光是音樂本身,還混合聽衆當年的記憶。就像劇中爸爸是名卡車司機,在車上反覆聽着他最愛的民謠,可是開卡車逢年過節生意特別好,代價是失去家庭生活,夫妻兩人有話想說,卻總說不出口,一直強壓着,一點小事就能引爆火藥,直到感情崩壞。兩人嘴上都說要「卒婚」,早忘了當年決定結婚、彼此託付終身的心情。

可是22歲的腦子裡只記得美好的當初,這40年恩怨都消失了,60多歲的妻子看着老公做出22歲的噘嘴裝委屈表情,心中百感雜陳,她也曾經是個文青女孩,但歲月這把殺豬刀殺光了他們的浪漫與感受,她狠下心還是要卒婚,讓一家五口必須面對「瞭解的不多」的家人真實狀況。

歲月很尖銳的在他們這家人身上穿刺拖拉,讓他們不能假裝沒事,但又溫厚的給予撫平傷口的機會,經過這番折騰,拆除僞裝,終於讓心靈更靠近。

以前看懷舊無感,非要過4、50歲,才懂。過去的少女少男現在多半有家有子,肚子有了肥油,肩上有了重擔,連笑起來都社會化了,而適時出現的王心凌、蘇有朋,就像是韓劇的「絕招」失憶,讓歌迷們忘了僞裝,挖出深埋在心底的青春。

趙傳則是另一種情懷,1990年時他在《我是一隻小小鳥》專輯最後一首歌唱着「也許有一天,我老得不能唱、也走不動,我也將爲你獻上最真摯的笑容」,感覺只是客套;到了2022年,卻成爲即期支票。看着兩岸關係這麼緊張,這首《給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卻出現在《乘風破浪的姐姐》歌單中,也許,王心凌、蘇有朋加上臺灣的流行音樂,能讓兩岸喚醒記憶,想起我們並沒有這麼陌生。(作者爲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