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運的原由與爆肝現象
丘福隆
從表面觀察,訴求林立叫囂不斷,讓人弄不清318學運的真象。批評者認爲,違法、囂張、得寸進尺、大逆不道,竟然侵佔公署、倒掛國旗、宣告馬總統失去統治正當性、一再對政府宣戰並下最後通牒等。參加學運者說,反服貿、反黑箱、反暴力,沒有人願意違法侵佔、餐風宿露、承受驅離,都是馬英九暴政逼迫學生民衆走上街所致。
從根源分析,涇渭分明各有所求。所謂國家暴政,其實是訴求臺獨不成的咒罵;所謂反馬無能、毀憲亂政,其實是爭權不遂、逐利無門的反彈;所謂反黑箱我不服,其實是貧困與不幸福的總爆發。
爲什麼3月30日會有數十萬計的學生民衆走上街頭?道理很簡單,太多年青人看不到前途希望,活命困難!
反服貿的後果一年後可見真章。如果一年後服貿協議已順利上道,即使民生與經濟變得更壞,皆非學運之罪;如果一年後服貿未過,國民所得與就業率下降,那麼仍然找不到工作的學生民衆會繼續抗爭。
悲觀地說,學運不能增產創利,也未能改變政治生態,到頭來還是貧賤民生百事哀。確實,要靠最缺乏經驗歷練的學生解決國家政經沉痾,甚至指導國家脫困富強,完全背離理性與常識。
「國民黨立委以30秒將服貿協議送立法院存查,違反立法程序正義」是學運推動者最初用來引爆反服貿學運的口號與切入點。但是,「30秒存查」僅只是「在野黨立委霸佔主席臺,打主席,使議事無法進行」的後果之一。
爲什麼長期以來的「霸佔主席臺」成爲家常便飯,而「30秒存查」卻掀起濤天駭浪呢?顯然,「處心積慮找藉口」爲主要原因。亦因此,這次學運抗爭不遵守事理、法律、邏輯、原則,不停地變換、加碼、衍生、不擇手段,除非遭到不可抗拒的實力遏止,否則不達主謀策劃者所有潛在目的不肯罷休。
「霸佔主席臺」的緣由甚值探討。依原則,民主制度建立在「少數服從多數」的基礎上。公職候選人比對手多一票便當選,比對手少一票便落選,簡單公平沒有爭論的餘地。至於「多數尊重少數」,那是民主安定環境下培養出來的氣度,不是制度,也不能用來破壞法制。然而,何其不幸,臺灣立法院佔少數的在野黨立委們經常逾越法律界限,以肢體暴力杯葛議事,而王金平又不爲院長職責所應爲,動用警察權制止脫序行爲,致使「霸佔主席臺」成爲常態,「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制度因此名存實亡。於是,立法委員只是人頭,立法院內一切由王院長和民進黨總召柯建銘說了算,「霸佔主席臺」的「肝癌」於焉形成。換言之,立法亂象源自王院長不貫徹「法治」,以致人人各取所需強詞奪理,造成有理說不清的「人治」社會。
學生民衆衝入立院後,王院長從未動用警力清場;在野立委們阻止警察取締學生暴衝行爲,護衛學生完成侵佔公署並擋駕警察入院執行公務,王院長從未訓誡制止;入侵者毀損公物停頓議事,王院長亦未置一辭。諸此等等,一再證明肝臟確實癌化,「爆肝」症狀不斷髮生。
學運爆發20天后,王院長與柯建銘哥倆緊依相偎進入立院,予人深刻印象。他們利用人潮沖淡(也沖走)與林飛帆的接觸動作,藉此顯示我王金平纔是這裡的主人,也撇清與非法入侵者有任何掛鉤,相當高明。再者,若政府未對佔領行政院施行快速強力驅離,之後的抗爭活動與撤離立法院是否會和平快速落幕恐怕難如人願。
確實,王金平是位處事圓融與人爲善的長者。他只是依照傳統辦事方法盡力而爲,沒有違法亂紀的本意。但是,僅只如此便使立法院長瘤變癌,從「法治」變「人治」,弊病叢生。
學運核心份子一路走來戰役頻頻。「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的抗爭活動讓他們抓到抗爭進階技術訣竅,感受到撼動社會的威力,相當振奮士氣。許多學生每月須向父母要生活費與零用錢,經常流連於網路虛擬世界。
而今竟能一躍成爲實際挑戰政府主導國策的團隊成員之一,當然踊躍參加與有榮焉。可是,興奮激情過後學生們必須面對司法,如今卻不見鼓動風潮主謀策劃者出面承擔,實在不符司法正義。
而今而後馬政府該當何爲?首要的任務不應該在政治而在經濟。爲求立竿見影,第一,拿出革命性的居住正義政策,讓年青人有活命空間。第二,拿出兩年內可以創造十萬個工作機會的可行計劃,讓願意努力工作的人們可以溫飽。其餘的,就慢慢來吧。
●作者丘福隆,美國洛杉磯,生物科技業。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