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男人不逗,女人不愛

PHOTOS:福斯電影, 原子映象, TPG TEXT:IRIS YEH

女人總是無法抵擋幽默的男人。但男人的幽默可不是搞笑而已,而是一種對人生的溫柔理解,淬鍊出來的輕鬆豁達、幽默諷刺。讓我們來看看這些有點宅、有點賤、有點年紀的男人們,他們的幽默魅力在哪裡。

班史提勒 會逗老婆笑的男人

克莉絲泰勒遇到班史提勒時候,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牛仔褲,一邊輕輕啜飲着可口可樂。令她訝異的是:他私底下還蠻帥的嘛!一點也不像電影銀幕上經常扮演的衰神宅男。更特別的是,他的眼睛有着不可思議的、深邃的藍。

這樣的反差讓克莉絲汀想要好好探索他的魅力。事實上,私底下的班史提勒可一點也不宅,他來自於演員世家,小時候就穿上姊姊的衣服扮演莎士比亞,10歲時就拿起攝影機拍攝短片,展現想要成爲導演的野心。

當時他家中客廳的座上客,都是像羅賓威廉斯、雪歌妮薇佛之流的大人物,遇見大明星就像遇到隔壁鄰居一樣稀鬆平常,只有當碰到像史提夫馬汀、比爾莫瑞這樣的喜劇偶像,班史提勒纔會有點緊張。

見慣場面的班史提勒,在拍攝電視劇《Heat Vision and Jack》第一次見到克莉絲汀泰勒時,就破功了。「當時我害羞到簡直說不出話來,根本沒有膽子跟她說話……」班史提勒說:「要不是剛好那時我的腳開刀,吞了幾顆止痛藥,我纔敢開口約她出來。」

幽默感讓他男性魅力就像是放了防腐劑一般,放再久都還是能讓熱情保鮮。

分分合合好萊塢,兩人即使結婚了十幾年,狗仔隊還是經常捕捉到克莉絲汀深情凝視老公,兩人互吻的照片。班史提勒說:「我會試着逗我的老婆和小孩笑,因爲小孩的笑聲是會傳染的。」

但話鋒一轉:「有的笑話明明逗得小孩笑得亂七八糟,但老婆卻覺得還好而已。我希望我老婆和所有觀衆,都跟我的小孩一樣有幽默感。」

從平凡中看到生活的幽默

的確,班史提勒是少數能在好萊塢中享受平凡家庭生活快樂的男人。就像這幾年他所扮演的角色都再「正常」不過了—跟其他諧星不同的是,他不必忽胖忽瘦,不必被車子撞了在空中翻兩圈再滾下來,不需要手舞足蹈、做各種怪表情華麗出場。大部分的時候,他甚至連笑也不笑。

就像他之前演《愛上草食男》中有一幕,他在餐廳跟朋友吃飯,看到鄰桌講笑話講到大笑又拍手,便憤世嫉俗地說:「笑就足以傳達對這笑話的捧場,拍手就顯得多餘了,不是嗎?」他就是這樣,連搞笑都帶點嚴肅的「諧星」。

然而班史提勒企圖呈現的是更高段的幽默,那是一種對人生的自嘲與無奈。在新作白日夢冒險王》裡,他演活了在辦公室夾縫中、小心翼翼求生存的上班族,明明被機車主管氣到吹鬍子瞪眼,又不能發作。

心底有個蠢蠢欲動的聲音,告訴自己:冒險去。透過班史提勒不慍不火的詮釋,妳知道在這些令人尷尬的場面過後,他必然能夠得到甜美的成果,成爲平凡生活裡的小小英雄—而那也是我們對生活的白日夢。

所以與其說班史提勒是個諧星,不如說他是個細膩的觀察家,擅長貼近生活肌裡,找到讓人會心一笑的路徑。「我不覺得我很好笑,在現實生活裡,我是那種很低調的男人,不是隨時興致高昂,尤其是面對陌生人。

我想人們碰到我,都以爲我會很High。

但我從來不是一個脫口秀明星,所以我其實也不會說笑話,我甚至連一個笑話也不會說。」他的幽默透着對生活的理解與溫柔。「對我來說,幽默始終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它很主觀,很多時候它涉及到你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有同樣的經歷,但顯然某些事情讓大家都笑了—幽默始終來自於人性。」

文斯范恩 是男人都想跟他喝一杯

班史提勒說:「我們都討厭文斯范恩,因爲喜劇演員本應該是『丑角』,長得不好看才當諧星,但文斯范恩又高又帥,而且還很幽默,真讓人看不順眼,與他合作我要克服很大心理障礙。」

好吧!將近200公分的身高,在班史提勒所領銜的「兄弟幫」裡,可能算是個帥哥。(兄弟幫的成員包括好萊塢當紅諧星,如歐文威爾森、傑克布萊克、威爾法洛、史提夫卡爾等等。)然而也曾有某本男性雜誌這麼描述他:「臉太腫了,眼睛常常是處於努力張開的狀態,而且是個胖子。」

儘管他的外貌評價如此兩極,但還是無損美國人對他的喜愛—女人爲他的魅力所着迷,男人則想和他一起喝杯啤酒。如巨人般的身高,讓文斯范恩具備了一種領袖魅力,好像他隨時要呼朋引伴去使壞—例如找哥兒們一起去Men Cave抽菸講老婆壞話,或號招每個禮拜五到地下室邊吃比薩看足球賽

總之,他像一顆不定時炸彈,是妳絕對不會想要讓老公跟他去鬼混的Dude。但他同時又有一種無辜的特質,好像他盡情撒野壞事做盡了,就只是爲了讓女人注意他、抱抱他一下而已。就像他好哥兒們歐文威爾森說的:「愚蠢動作與事物不算是真正的幽默感,喜劇只是讓事物聽起來是真實的。事實上七宗罪都來自有趣的事物上。」

而跟文斯范恩Hang out好像就是一件蠻有趣的事情。他有一種魔力,可以把四周的氛圍都變得很輕鬆隨性。只要他下巴一低,睜着小狗般的眼神看着妳,就會讓妳突然忘記了紀律,覺得跟他一起幹點壞事也沒有關係吧。

壞蛋從良的魅力

但走過了混蛋的年代,現實生活中,文斯范恩已經是一個兩歲女兒的爸爸了,而他在電影中的角色,也終於從混蛋過渡到認真過人生的階段。

新作《百萬精先生》,他飾演一個捐精者,不知不覺竟有了533個孩子。「他從一個不想負責任的單身漢,慢慢領悟到家庭的真意。這部電影並不試圖定義什麼是好爸爸,與其說他這段旅程是找尋孩子,不如說他是找尋自己。」自己也是爸爸的文斯范恩,對主角想要參與小孩生活、成爲他們生命一部份的感受,非常感同身受。

在這部電影裡,他收拾起玩世不恭的吊兒郎當樣。當他眼神堅定地說:「這是我這輩子當中,覺得自己真正做了一件對的事。」時,不管文斯范恩是不是妳的菜,心裡有某個小小部分,都跟着一起融化了吧!

伍迪艾倫 頭髮(雖然數量不多)下的腦袋最性感

在伍迪艾倫的紀錄片《Woody Allen: A Documentary》當中,黛安基頓(《安妮霍爾》的女主角)接受採訪時,已經是60歲的她談起伍迪艾倫,眼神還是散發着少女般的光芒:「天哪!我當時好迷戀伍迪艾倫,我當時無所不用其極地施展魅力,想要讓他愛上我。」

「後來我們的確在一起了一段期間,他也有點喜歡我,但我一直知道,他愛我沒有我愛他來得多。」

她像是想起了許多往事,對鏡頭微微笑着:「他非常害羞,但是他總是很耐心的傾聽我。我經常抱怨、又沒有自信,還很愛哭。這些他都接受了。」他就是那種妳願意坐下來,抱着電話一聊就聊好幾個小時的男人,也懂得如何用笑話讓妳破涕爲笑。也難怪他總可以探索到女人靈魂裡最複雜的那一面。

豁然開朗的人生風景

但除了女人,他最關注的還是自己。就如同妳所知道的伍迪艾倫—喋喋不休、神經質,不時跼促不安地搓絞着雙手,像個囉嗦小老頭兒—伍迪艾倫是個典型的處女座男人,心裡常常上演着一幕幕內心戲,上演天人交戰的情節,但常常話一說出口就後悔。

他把這些內心糾結的小世界搬上大熒幕,就變成了妙語如珠、充滿爵士樂即興風格的伍迪艾倫式幽默風格。

這樣的他,把紐約變得既知性又詩意。前幾年他帶着電影題材去歐洲繞一圈之後,新片《藍色茉莉》,則把場景移到了他在美國第二喜歡的城市,舊金山

故事敘述本來在紐約過着上流貴婦生活的凱特布蘭琪,在失去老公、失去財產之後,到了舊金山投靠妹妹。「他寫盡了一個女人在優渥環境中,放棄太多自主權,做出一系列妥協,只爲獲取安全感的過程。」女主角凱特布蘭琪說。

伍迪艾倫也在這部片裡面分享他學到有關婚姻的幽默與智慧:「你必須知道怎麼去爭吵。而我想這需要一些智慧。年輕的時候,這些爭執會被高估,吵架起來往往失去理智,對這段感情也容易放手。但當你老了,有一些經驗了,你會想:好吧!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這些爭執明天就會過去,吵架又不是世界末日嘛。」

他說:「我們都是非常偶然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時間跟這個宇宙運行比起來,只是一段非常渺小的時間,偶爾我們會分心去面對一些生活的現實,但這些困難終將會消逝。」

「人的一生也許會被評價,但即使是莎士比亞或貝多芬、都會消逝,地球也會消失、太陽也會消失,最後甚麼都沒有。你能夠做的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有時候愛情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有時候工作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當你被某件事情羈絆住的時候,找另外一件事情讓妳分心就成了。」

那副招牌的黑框眼鏡的背後,還是一雙充滿好奇心的眼睛。

但他那些一直以來在電影中處理的大哉問、那些自虐性的自我質疑:「甚麼是愛?甚麼是性?我有沒有魅力呢?爲什麼我不夠持久呢?哲學跟電影跟愛情的關係呢?甚麼是救贖呢?別人懂我的作品嗎?」那些從少年維特一直糾結纏繞到中年彼得潘的煩惱,如今,都有了一道豁然開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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