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成嶺側成峰 腦神經發功
上海大學退休教授林鳳生近年多嘗試以科學解讀藝術作品。（本報系資料照片）
近日，一隻鞋的照片在兩岸瘋傳並引起討論。明明是同一只鞋，有人看是灰綠色，有人則是看成粉白色，網傳左腦理性人看是灰綠，右腦感性人看則是粉白。上海大學退休教授、從事自然科學研究近40年的林鳳生分析指出，這是因爲每個人的「色覺」不同，他表示：「顏色是客觀存在的現象，但『色覺』認識是主觀的。」
着有《名畫在左、科學在右》，以物理、心理學等科學知識解讀藝術的林鳳生指出，人類的大腦感知有許多區塊，「如知名的《雙歧圖》人臉與獎盃，當觀看時感知到杯子的一部分神經元較興奮時，便會先看到杯子；若是感知側臉的神經元較興奮，就看到側臉。」一如看到的是灰綠鞋或粉白鞋，都是因人而異，且同一人不同時間不同狀態下看，也會有差異。
同一張圖 兩種知覺
「道理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腦科學中的神經科學！」林鳳生指出，腦科學研究讓我們知道，同一張圖可以引起兩種完全不同的知覺，且藝術家早就懂得在繪畫中吸收腦神經科學做爲養分，讓作品別具特色。他舉例如超現實派畫家達利的名作《海灘上的臉孔與水果盤之幽靈》，畫面中的海灣風景、跨海大橋，細看又是一隻狗的頭和項圈；狗的軀體由盛着梨的水果盤構成，水果盤又融合在少女的面孔之中。
藝術科學 距離不遠
又如達利的另一作品《奴隸市場及隱藏其中的伏爾泰胸像》畫的雖是奴隸交易市場，但當我們看畫時，畫上斷垣殘壁的穹頂成爲伏爾泰的頭部輪廓，兩名修女衣着的人則構成伏爾泰的臉。
林鳳生雖長年專注於自然科學的研究，但他認爲看似有着鴻溝的科學與藝術，距離其實並沒那麼遠，如比利時超現實主義畫家馬格利特的《女巨人》，在林鳳生看來便是神經科學裡著名的《埃姆斯房間》的翻版。他認爲繪畫是視覺藝術，藝術家其實也可以是藝術手法探索人類大腦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