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社恐嗎?”“我有耳機”
據野生不完全數據統計顯示:這屆年輕人,10個裡面有8個是社恐,還有2個在即將成爲社恐的路上。
一天24個小時,當代社恐青年有25個小時都處於不太想理人的狀態。
想要逼瘋一個社恐,用三句話夠了——“電話聊”、“請自我介紹”、“等等我一起走”。
看似很普通的幾個字,卻能讓他們的內心陷入極度的惶恐與不安,只想瞬間變成透明人。
在追求自由、自我獨立、個性化的當代社會,越來越多人開始不再熱衷於社交,甚至不屑於社交。當然也有不少人迫於工作和生活的無奈,揹負着社交的壓力艱難前行。
儘管某些文學作品或電影作品對於耳機的批判很常見,比如龍應臺在《目送》中這樣抱怨她的兒子:“他戴上耳機——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 但她或許未曾想過,正因爲很多人不需要一個入世的社會,所以才需要耳機來保護自己。
手機和耳機同爲當代人類進化出的外掛器官,一個用來社交,另一個則用來拒絕社交。
儘管世界衛生組織曾經發出嚴重警告:全球近50%的年輕人由於長期使用耳機聽音樂,正在面臨無法逆轉的聽力損失風險。
但最讓大家產生共鳴的卻不是對聾的擔憂,而是耳機對社恐的“呵護”。哪怕冒着巨大的“殘疾”風險,也要義無反顧地讓耳機成爲自己身體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畢竟耳機賦予的特權,是對社恐最後的溫柔——可以合理合法地裝聾作啞,即使不迴應對方也不會受到譴責,隔絕外部世界的干擾,擺脫過於緊密、繁雜的社交,徜徉在自己的舒適地帶。
不管是在職場辦公室、喧囂的地鐵、還是人來人往的大街,戴耳機的年輕人隨處可見。
只要是處於不需要發言的場合,年輕人似乎都喜歡用耳機來向世界宣告——請勿打擾!哪怕我很閒也不想跟你說話!
因爲有了耳機,不需要刻意和領導打招呼;因爲有了耳機,不必和同事尬聊;因爲有了耳機,即使自己一個人出門,也能過濾掉路人投來“你怎麼是一個人”的眼神,假裝用高冷抵禦一切目光;因爲有了耳機,在這個喧囂紛雜的社會,還能保有一片讓自己放鬆的空間。
無論是面對外放抖音的中年男子、隔空高聲對喊的大媽、大聲講電話的粗魯大叔、聊天聊嗨音量失控的阿姨,還是熱情推銷的傳單員,這種時候,只要戴上耳機,便能將自己從紛擾的世界中解救出來,在自己的BGM裡掌控全場。
縱然耳機有時會使人和生活脫離,但更多時候,耳機會使人更熱愛生活。
職場人戴耳機避免尷尬,學生黨戴耳機練習聽力;也有人假裝在聽歌,實際上在聽別人說話;當然還有人只是戴着耳機卻不聽歌。
總之只要耳機一戴,便能與外面的世界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有時候戴耳機不一定是爲了進入耳機內的世界,也可能是爲了隔絕耳機外的世界。
如果有人願意爲你摘下耳機,那麼足以證明你在TA心中的位置。如果TA沒摘下耳機,你也應該自覺get到新世紀社交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