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的原型竟源於莉莉絲 淺談遊戲中魅魔與S文化
痛苦女王阿卡莎號稱“DOTA性感化身”, 屬於夜魘陣營,在DOTA地獄位面的“第二獄”。
莉莉絲來自猶太神話,一部分組成了舊約。亞當和夏娃偷吃的是生命之樹的果實,被趕出伊甸園,纔有了人類的繁衍。猶太神話中亞當的第一個妻子不是夏娃,而是莉莉絲。莉莉絲對於男上女下不滿,於是離開了伊甸園和魔鬼結合,體現了猶太神話中對上帝和男權的挑戰。六七十年代歐美將莉莉絲當成平等自由性解放女權的象徵。
《聖經》中,莉莉絲這個名字只被提起了一次,這一次是在《以賽亞書》第三十四章第十四節,中文是:“旱地的走獸碰見嚎叫的動物,魔羊與同伴彼此互換,夜鷹在這地休息,尋找棲息之所。” “夜鷹”這個詞在希伯來文裡讀音就是莉莉絲。莉莉絲的詞根莉莉婭(Lilia)就是夜晚的意思。莉莉絲從蘇美語字根‘夜晚’而來,翻譯爲夜間活動的夜魔。莉莉斯的女兒們則稱爲Lilin,中世紀的人們認爲是好色的女妖,會在夜間行動。於是這也成了“魅魔”的基本設定。
《EVA》補完的關鍵是莉莉絲,《暗黑破壞神》的涅法雷姆起源也是莉莉絲。
《暗黑破壞神》裡地獄三魔神之外,還有次級魔神,地獄七魔王分別代表了“七宗罪”的一種,其中罪惡之王阿茲莫丹的妻子,色慾女王瑟迪亞也借鑑了魅魔形象。
厄澤王庭教皇有隱秘的受虐癖——品嚐禁忌之痛爲樂。這種私慾已經威脅到了神權本身的純潔和完整。於是他只好偷偷的去他的地牢裡,求助於惡魔學識大師,讓人召喚一名完全爲他服務的痛苦女妖,魔女降世名爲阿卡莎,她給教皇帶去了無與倫比的痛苦和刺激,教皇隨即賜其隱秘皇后之位,並享受她帶來的花樣百出的痛苦——痛苦女王能讓他體驗瀕死之歡愉,教皇的不理朝政引發了起義,他被憤怒的人們從祈靈塔上扔了下去。然而卻讓痛苦女王獲得了自由,不再被奴役,她將恣意的向世界揮灑她的痛苦。
語音節選:
Does this hurt?(疼不?)
A love bite!(我只不過在你身上留了個愛痕~)
Oh! I love your new piercing!( 你身上那個空洞好看極了~(指被刀刺穿的洞))
I love a struggle.(我喜歡你掙扎的樣子)
More, more!( 還要~還要~)
Did you forget your safe word?( 你忘了你的安全詞了嗎?)
Crystal Maiden... are you really, I wonder?( 水晶‘室女’...你確定你還是個麼~?)
下界三分天下——阿卡莎的哥哥伯考、影魔奈文摩爾、孽主維洛格羅斯,奈文摩爾沉醉於豺狼人的靈魂,孽主則策劃着石堂城的入侵,伯考則對女王的小打小鬧施以嘲笑。
魔法是奇幻的第二元素,《龍與地下城》的法城(Magocracy)、《冰與火之歌》中的學城,原型是歐洲中世紀的大學,西歐中世紀的自治大學機構如同貴族的封地一般,歷史悠久的大學校徽都有貴族紋章的影子。而悲玫城是《Artifact》的學城,萬能的天樞會坐落於此,焦黑大殿有蘊含神力的寶器。
阿卡莎來到巫師雲集的悲玫城,尋找被王廷放逐的王子諾哥,凡人術士凡妮莎巧言令色騙取了王子的契約,王子只能屈爲僕從,王子受制於契約無法迴歸下界,因此淪爲王廷的笑柄,阿卡莎則看到了機會。
阿卡莎告訴了王子由於他的缺席如今惡魔三分天下,而諾哥的部族也被迫屈從。王子憤怒而沮喪:“如果我能回到王廷,就能主宰一切,但如今我只能供凡人差遣。”
阿卡莎露出笑容:“你不能,但我可以。將你的力量給我,共同對付敵人。”
與放逐的惡魔王子交易後,女王得到了新力量,繼承了王子的部族,她開始自己的大計,回到了瑞斯圖爾王廷,在她離去的日子裡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但是女王打算坐上下界的王座——總有一天她會成爲上界下界的女王。
性感、皮鞭、地牢play、緊身皮衣、倒刺、匕首、凌 虐的愛好,賦予了痛苦女王“虐”的S&M氣質,連名字“Queen of Pain”都直截了當流露出女王的攻氣,彰顯“主”的地位。
“印記”、“安全詞”等都是S&M文化下暗示詞彙,施 虐者和受虐者都能從這一二元關係中感受到超凡的歡愉,痛苦和快樂悖反而又並存。
現代學術界在研究虐這一現象時,採用薩德的姓氏命名(S&M中的“S”就來源Sade),薩德侯爵在法國難登大雅之堂,作品以性的風俗尤其是虐的大肆描繪著稱,卻對世界文學影響深遠,連學術界的薩特跟波伏娃都非常推崇,甚至部分現代法國哲學源流是來自於他:感觀與慾望的關係,感觀可否被意志左右(類似機械主義),慾望是否可以完全自由,以及人們的普遍理性是矛盾的。
“你的神靈是一臺機器,你以激情的名義裝配它,根據激情的喜好操縱它;在激情的劇痛中迅速冷酷地完成,以免恢復了理智就心生懊悔。一旦感官歸於平靜,就迎面攻擊”
這位法國貴族把喪心病狂的理論形諸筆墨,並付諸行動,並因此鋃鐺入獄。薩德的小說造就了十大緊片之首《索多瑪的120天》(索多瑪是舊約記載的城,觀念開放,被用火和硫磺毀滅)。來自意大利二戰真實事件,讓人胃部噁心、靈魂顫抖,在城堡裡創造了一個與世隔絕的肉林,“大便化”的“最後的晚餐”、酒神秘儀般的黑婚禮。
帕索里尼的“生命三部曲”都是借《俄狄普斯王》《一千零一夜》來講宗教隱喻、對物化異化抗爭、民俗風情和性。索多瑪的母題就來源於文藝復興《十日談》,四個章節借用了但丁《神曲》中四章。四大惡棍各自代表西方政體四根支柱---神權,法權,政權,貴族,受虐主義是權力作用身體的隱喻,包含了馬爾庫塞的現代消費主義,符號化操縱、儀式化壓制,福柯的對性的壓迫等概念,波德萊爾和尼采,達達的無政府主義,顯示了高度的自反:“薩德在我們體內。”
在東亞日本,這種文化演變爲一種更爲隱秘而具有審美價值的文化。
古典主義作家推崇“痛切之愛”,唯美派大師谷崎潤一郎是“最日本最官能”的,年輕時揚言“藝術就是性的發現”,崇拜西方唯美主義作家波德萊爾、王爾德,在醜與惡中尋找美,從虐與受虐中體味痛切快感,在肉 體殘忍中展現美,追求強烈刺激、自我虐的快感和官能享受 ,自稱“惡魔主義”, 一度被冠上“變 態”二字,一方面有濃郁的日本風,溺於陰翳的神秘、官能的愉悅。他的成名作《麒麟》寫了中國春秋孔子的故事,《刺青》寫了刺青畫工迫使善良女孩變成魔女的故事,我國作家郁達夫“性 的苦悶”的官能主義作品就帶有明顯的谷崎的影子。
皮鞭也從權力和虐的象徵,過渡到了溫和束縛的繩子,沒有鈕釦而需要用衣帶層層綁縛的和服、神道教寺廟中用以劃出結界的注連繩。一大關鍵詞是“捕繩術”“繩縛”,這一符號幾乎出現在所有類型的作品裡。
十七世紀的捕繩術本用於對囚犯進行運輸和公示的。甲賀流武術家藤田西湖在1986寫了《捕繩術圖解》:要無法掙脫;繩縛順序要複雜;不影響血液循環和神經;必須具備美感。江戶時代綁縛時要顧慮到囚犯的骨骼,又要施加一些神經摺磨,於是捕繩術成了門學問。
日本浮世繪早期多爲春圖,也涉及繩縛和S&M的主題。
浮世繪大師歌川國貞《山名屋浦裡 禿みどり》畫的就是一個歌舞伎在雪地裡的 “雪責”場面。月岡芳年則開創了“無殘繪”—— 離經叛道、帶有捆綁和虐情節。大都是借殘忍的畫面配合殘酷的故事,講底層生活的悲劇。“日式綁縛之父”伊藤晴雨浮世繪都是描繪女犯被公開的場景。吊掛在半空公示,凌辱警戒民衆。
捆綁涉及窒息,一方有徵服快感,另一方會因爲被支配、大腦斷氧獲得短暫而強烈的感覺,滿足實施者的征服欲和受施者的被限制欲。繩子與慾望相連是本能,而與美感和情趣相連,就是藝術。
如臺灣繩藝大師小林繩霧所說,“在壓抑、哀傷、悽美的氣氛下,用美德與墮落、痛苦與愉悅的反差觸動人心,挑動觀衆欲,引發情緒昇華。
樣式繁多,如站立縛、坐縛、盤腿縛、開腿縛、後手背縛、上手縛、吊縛等,包括擠壓或刺激。
五十年代日本第一部S&M雜誌《奇譚俱樂部》誕生。喜多玲子將繩縛植入到了“官能”的骨頭縫裡,滲透進文學、攝影、漫畫和電影,從此成爲虐 戀文化象徵。細帶捆紮的和服,標誌性的浮世繪紋身,華麗繁複的繩藝,很多日本電影裡都有這樣的情節。
不論東方西方,S&M實施和被實施二元關係,征服欲和被限制欲並存,痛苦和快樂並存,壓抑和解放並存,是帶着枷鎖的舞者。
痛苦女王就是對這一文化的具象表現,從英雄背景、人物建模到語音臺詞等細節都明示暗示這一點,在男性玩家居多的遊戲裡頗受歡迎,然而女王的命運卻不像人設那樣好運。
纖腰大胸魅惑皮鞭有翼種,痛苦女王的COS一向人氣爆炸,可惜在硬核DOTA的至寶投票裡一直鎩羽而歸。
Ti8穩進16強,結果遇上卡爾,以700多萬票毫無懸念成爲當之無愧的票王,殺妹證道,雖然卡爾最後也輸給了虛空假面。
Ti9小紫本投票裡女王甚至被頭部飾品只能遮住臉的骷髏王秒了,小娜迦也以懸殊的百分比輸給了臉都沒有的混沌騎士,玩家用腳投票全選了虛空敵法骷髏王,猛男的票一個比一個高。
不過此次Ti10本子隆重推出女王至寶,在凡間遊樂俘獲人心的痛苦女王,終於也獲得了自己的至寶魔廷新尊。
除了高跟、皮鞭、腿環的全新模型,還有全新動作、閃爍技能特效、肖像、自定義反補特效。800句語音臺詞也還原了女王施虐的S文化。
還有自定義近戰鞭笞特效動作,攻擊動作變成了“鞭子抽人”,高攻速下尤爲帶感。和小牛至寶類似,釋放技能後屏幕頂部會出現連招字樣和計數器。
尤其大招超聲波爲了展示“痛苦極樂”,增加了特別緻意,每次放大都會對命中敵人祝賀,擊中多個敵人還會提高分貝和折磨效果。用大招折磨1000位敵人並取勝後還將解鎖第二款式“皇之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