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人看大陸》一直沒退出歷史舞臺的華夏九州——徐州

繞襟舞俑陶舞俑。（作者提供）

這次我們來到徐州，徐州，古稱彭城，建城時間可以追溯到神話故事的堯舜禹時期，超過 6000 年的文明史和 2600 年的建城史，是江蘇境內最早出現的城市，不折不扣的古城，是「華夏九州」之一，再加上徐州的地理位置，江蘇的最北，也成爲了北國鎖鑰、南國門戶，兵家必爭之地，帝王將相之鄉，曾經有彭祖、劉邦、孫權、劉裕、李煜等歷史名人，但這些卻不是這次徐州遊給我最深的印象。

抵達徐州的第一天，爲了能快速且深入瞭解這座古城，我們選擇徐州博物館爲第一站，徐州博物館主樓基本陳列包括「古彭千秋」、「大漢氣象」、「天工漢玉」、「漢家煙火」、「俑秀凝華」、「金戈鐵馬」、「鄧永清收藏書畫展」七大單元，絕大多數爲古遺址或古墓葬科學發掘出土，時代明確，來源清楚。在「古彭千秋」的展區中，詳細介紹了徐州的文明史，建城史，同時也解釋了這個超過 6000 年曆史的徐州在歷史上的定位更替及發展脈絡，遠在楚漢時期，徐州也屬於中原的一部分，再往南，過了長江才叫江南，在當時算是楚國的地界，歷史上知名的「楚漢相爭」便將徐州推上了一次高峰。

在這綿延不斷的歷史長河中，楚漢時期在徐州留下濃墨重彩的影響，在徐州境內有無數的漢墓，而徐州博物館當中的許多文物就是透過研究這些漢墓主人的陪葬品而豐富的，較爲知名的有金縷玉衣、龜鈕銀印、繞襟舞俑及銅牛燈。

金縷玉衣反應的是漢代人民對於往生後的精神追求，玉在漢代有着極高的地位，認爲只有君子才能佩戴玉，反面來說，玉的品質及形式也代表了一個人的地位，通常只有王侯將相才能擁有，金縷玉衣是在人死後，用大小不同的玉片，將逝者的包裹，漢代人民認爲這有助於防腐的作用，但很可惜的只找來盜墓賊的覬覦，金縷玉衣也會因爲身份的不同而有銀縷玉衣及銅縷玉衣等，在徐州博物館中能看見保存最爲完好且最精美的一套。

除了代表性的金縷玉衣，也有體現漢代人民高超手工藝的龜鈕銀印，龜鈕銀印邊長2.1 釐米，通高 1.7 釐米，印臺厚 0.7 釐米，非常迷你，但印臺上的烏龜卻是五臟俱全，龜殼上的紋路細緻清晰，刻印的文字也非常清楚，在這一方印章中，代表的卻是當時一個王的身份。有趣的是，這方印章曾經被人意外帶走，最後是怎麼找回的呢？據說是帶走的人有天酒後與朋友吹牛，說在漢墓當中看到這個印章，沒交給考古隊，就自己帶出來了，甚至還拿出來跟朋友炫耀，這麼重要的消息他的好朋友爲了他的未來，就直接到警局告發他了，甚至因爲破解這個印章上的人名，而確認當時漢墓的主人就是西漢第六代楚王劉注。在後面幾天我也到了徐州龜山去探訪了這位楚王的陵墓。

繞襟舞俑陶舞俑身着繞襟深衣，頂發中分，於腦後挽成髮髻，眉目清秀，身姿嬌柔，身體隨着舞步的變化呈現出「S」形。雙臂上舉，長袖飄然。從舞俑造型看，跳的應是當時盛行的長袖折腰楚舞。

第一眼看到這些舞俑，最直接感受的便是每個舞俑不同的舞姿帶來的律動感，每個舞俑腰肢彎曲的程度、臉部的表情及手臂揮舞的幅度都不同，看着他們真感覺在下一秒他們就會跳起舞來，而這麼精緻的表現力，令人不得不佩服當時的匠人，跳舞是一直連續不斷的動作的，他們如何決定要讓幾十個陶勇定個在舞蹈的哪一段的哪個動作，最能體現他們

當時看見舞蹈的印象，甚至能讓後世的我們也能想參與到這支舞蹈中，透過陶藝匠人的巧手，他們將舞者最曼妙的時間停滯了，停了上千年直到現代，並留給我們無限的想像空間。

來講講最後一件文物「銅牛燈」吧！聽說這是第一個達到能達到自循環，無煙環保的一個佳作，靠的是在牛的肚子里加水，讓油煙浮在水面上，避免油煙污染空氣，但這件作品沒有照片附圖，爲什麼呢？聽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說，原來銅牛燈是有的，不過被南京市博物院「借」走了，直到現在都還沒還，忿忿不平的講解真是把真實江蘇十三太保劇情在眼前上演。

徐州非常有名的老街「戶部街」。（作者提供）

在徐州博物館外就是徐州非常有名的老街「戶部街」了，徐州以前常發水災，宋代以來，黃河流經徐州時，往往氾濫，淹沒州城，每次都讓徐州從零開始，在徐州博物館內也看到這部分介紹，說是每次黃河氾濫，都將徐州往上疊加一層，因此徐州常出現「城下城」的奇觀，但也因爲時常的水災，徐州的發展較爲受限。戶部山因地勢較高而免遭覆頂之災，1624 年，徐州戶部分司署主事張璇爲避水患，將居民遷往戶部山上，戶部山因靠近城池，有錢有勢的官宦之家和富賈豪門紛至沓來，成爲了有錢人家們爭相趨居之地，久而久之，在戶部山居住便成了富貴和身份地位的象徵，所以有「窮北關，富南關，有錢人住戶部山」之說。

因爲逛完博物館已經到晚餐時間，我們便在戶部街上找了一家開了很久的徐州家常菜館，準備乾飯啦！因爲徐州處在與山東交接，吃的習慣及菜色比較偏向北方的大份量，比較知名的菜就有：地鍋雞貼餅、羊肉湯等，當然也有特色菜蛋黃臭幹、娃娃菜拌撒子等。

在南京就常看見專門製作徐州地鍋雞的餐廳，在南京也是大份量硬菜的代表，一口大鐵鍋燉滿了雞塊、土豆等菜，在鐵鍋燒熱後，直接在鍋壁上狠狠的貼上面粉糊成的麪糰，靠着鐵鍋的熱度直接煎熟，吃的時候蘸的鍋裡的雞湯當做醬汁，剛熱好的麪餅吸飽了醬汁，面香與湯的香氣互相搭配，一個女孩子都能吃下二三個餅子，但今天在徐州吃到的是燒餅雞，將燒餅與雞肉一起燉煮，燒餅也是吸滿了雞肉的鹹鮮，非常美味。

蛋黃臭幹及娃娃菜拌撒子的獨特口味令人非常難忘，是有點臭的難忘，臭幹可以想像是臭豆腐乾，一般我們吃的臭豆腐是油炸的，而這道蛋黃臭幹是將臭豆乾與鹹蛋黃一起炒，在鹹蛋黃的鹹鮮味道作爲前鋒的引導下，你可能覺得還挺鮮，但吃到臭乾的部分時，獨特的臭味在嘴裡綻放，但別說，吃着還是挺香，適合下酒。娃娃菜拌撒子也有異曲同工

之妙，是一道徐州特色涼菜，是酸甜口味的，但撒子本身卻有點臭乾的臭味，真實的五味雜陳。

徐州遠有的不只這些，徐州的夜市有着令我驚訝的年輕活力、雲龍山風景區承載着徐州的一片山和水及蘇軾對他的忘懷、楚霸王項羽的戲馬臺講述霸王的一世英雄威風，卻也看盡了流星隕落，現代化的建設，或許能看出些許對徐州未來的期許。（Miguel/現居南京）

（本文來源：「兩岸青年」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