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槍響之後,留下什麼?
無差別殺人。所謂的惡,到底是由誰造成的?
編劇說,寫着寫着感覺我們都參與其中,我們都不願意再度看見遺憾與傷痛,那麼,有可能預防嗎?
導演說,提煉故事核心,拍出一部療愈影片,提醒看故事的人,當巨大的悲傷環繞我們時,請記得,總會有愛。
最終,或許我們都是關係人?
2012年迄今,臺灣發生了六起無差別殺人案。美國則發生了近5起的校園槍擊事件,死亡人數超過百人。犯案兇手幾乎都是對未來感到絕望,被社會排除的年輕人,他們選擇以這種方式「報復」社會,或是「對社會求助」。這些事件一再提醒社會大衆,需要對這些人付出更多關注。然而因爲多數犯案者被診斷爲精神障礙者,反而引起一般大衆對精障者更多的偏見與恐慌。
誰造成惡?
曾以《牽紙鷂的手》、《出境事務所》兩度獲得金鐘最佳編劇獎的呂蒔媛,在公視力邀下,寫出了《我們與惡的距離》十集連續劇。故事從一件隨機殺人案件的判決開始,刻劃受害者、加害者、精障者、媒體、律師、心理師等幾個家庭與圍繞其中的職人,面對相關事件的態度與一路走來的心情轉折。隨着劇中人物的腳步,當我們進入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就會發現在新聞事件裡陌生而遙遠的「加害者」或精神障礙者,往往就是我們身邊朝夕相處的家人。「開始只是想寫某個社會矚目案件各個參與者的面向,寫着寫着卻感覺我們都參與其中,我們都不願意再度看見遺憾與傷痛,那麼,有可能預防嗎?」這是編劇創作的初衷,她也在劇中不停的叩問,所謂的惡,到底是由誰造成的?
他們就在我們身邊
導演林君陽在看到劇本後,被深刻的撼動着,因爲這些故事,都曾在他的身邊發生過。爲了參與人權律師紀 錄片「進擊之路」的拍攝,他和邱顯智律師前往看守所, 一起站在律見室,聽他娓娓道來在冤獄案遭槍決的個案是如何在眼前這個房間和他談笑,卻在短短几小時後被無預警執行死刑。
同一個屋檐底下,他牽着手長大的堂弟,在國中時因課業壓力罹患思覺失調。家人們都以爲是青春期的叛逆,輕忽而延誤治療,以致後來發病後,病情時輕時重地反覆了十多年的時間。如今看着他,就像是一個被困在幻境裡的靈魂,日復一日的遊蕩着。他常想,如果當初能早點認識到精神疾病的徵兆與治療時機,也許,現在還能有一個完好的弟弟。
這些經歷,讓他對於如何拍攝《我們與惡的距離》有強烈的企圖。「面對無差別殺人這看似硬調的題材,我認爲應該提煉出這個故事的核心,拍出一部療愈的影片,提醒看故事的人,當巨大的悲傷環繞我們時,要記得,總會有愛」。
直面真實人性
演員們在看了劇本後,也都積極爭取心中想要的角色。除了扮演家庭中的成員,爲了演活劇中人物的職業專業,各個使出渾身解數,積極投入相關訓練與實習。
金鐘影帝吳慷仁飾演法扶律師,拍攝前經常到法院旁聽,私下也跟律師顧問的家人一起相處。當前導影片釋出時,許多觀衆光從吳慷仁的背影,就感受到強大的律師磁場。
睽違臺劇15年的賈靜雯飾演的是電視新聞臺主管。劇組特地安排她到電視臺見習,並耗資百萬全新架建新聞部主場景,期待能真實呈現臺灣新聞媒體面對新聞製播的各種挑戰。製作人林昱伶透露,爲了寫實呈現臺灣新聞媒體的職場生態,耗資近300萬打造300坪的主場景「SBC品味新聞臺」,SBC就是Sense Broadcasting Co.的縮寫,「品味」這個名字的由來是編劇呂蒔媛對現今新聞媒體呈現新聞方式的期待。
劇組爲了重現「SBC品味新聞臺」,臺標LOGO、新聞片頭、以及新聞採訪畫面皆擬真打造,內部的每一處都是經過劇組精心設計重建,美術道具組連記者、導播排班表等都在鏡頭的細節之中。製作人林昱伶認爲,透過真實可信的場景細節,能夠幫助演員更加進入角色狀態,也期許觀衆能感受到劇組複製一個新聞臺辦公室的誠意。全片除了細膩鋪陳新聞媒體爲了搶收視率所面臨的槍林彈雨,也以緊湊的節奏呈現了新聞從業人員面臨假新聞、網路新聞氾濫等等荒謬的困境。
▲賈靜雯與溫升豪詮釋受害者家屬神情悲痛 。(圖/公視提供)
劇中飾演賈靜雯丈夫的溫升豪,同樣是新聞從業人員,同樣的面臨喪子之痛,然而夫妻兩人卻因傷痛與工作理念不同而漸行漸遠。溫升豪溫柔而堅定的演技讓看過影片的觀衆大呼「看到不一樣的溫升豪」,角色魅力超越過往所有演出。洪都拉斯則飾演賈靜雯的同事戰友,具幽默感的性格與對白,常爲火爆的新聞臺帶來一抹微笑。其他如周采詩、林予晞、林哲熹、陳妤、曾沛慈、施名帥、謝瓊煖、檢場等實力派演員,在故事中都必須對自己的人生做出重大選擇,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觀衆們將跟着角色一同找尋出口,直觸現實生活里人性的善與惡,真實的去感受、去同理,當類似的重大事件發生時,「我們」都可能是傷痕造成的關係人。
《我們與惡的距離》於3月24日每週日晚間九點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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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獲授權,轉載自Medium「公視《開鏡》季刊:第六期」。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雲論》提供公民發聲平臺,歡迎能人志士、各方好手投稿,請點此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