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混打 效力真能1＋1大於2？ 李秉穎專業詳解

疫苗混打的話，防疫效力真能1+1大於2？李秉穎醫師針對七大問題提出專業詳解。(示意圖/Shutterstock)

英國正在進行的新冠疫苗混打臨牀試驗Com-Cov；另外西班牙600人的初步研究結果顯示，混打AZ疫苗和BNT疫苗可以產生有效免疫反應；另一項由德國烏爾姆大學醫學院團隊，尚未經學術同儕審查的研究指出，先接種AZ疫苗再接種輝瑞疫苗，相較於接種2劑輝瑞疫苗的人，混打的接種者對變異株的中和抗體濃度來得更高。

隨AZ疫苗、莫德納疫苗部分抵臺，混打疫苗引起很大關注，衛福部長陳時中日前強調研究仍在進行，應由科學說話。針對採訪當日6月17日資訊，新冠疫苗混打議題，快來看看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小兒科副教授李秉穎醫師Q&A。

●Q1：混打疫苗真的可引發更強免疫力？

李秉穎表示，混打疫苗理論上可行，不過需實驗驗證。他舉例，如果不同廠牌疫苗，其作爲抗原的蛋白相同，像是腺病毒疫苗、RNA疫苗，蛋白疫苗都是S蛋白（抗原），理論上可能有機會引發較強的免疫反應。

反過來，若是中國大陸的滅活疫苗，抗原是整個病毒，或者聯亞疫苗是S蛋白的一小部分（Receptor-Binding Domain RBD），則不一定可混打，須看臨牀試驗而定，「兩者是類似的抗原，第二劑才能加深第一劑的免疫力，如果原來第一劑是很小的蛋白，第二劑是大的蛋白，可能就不會有免疫增強。」李秉穎解釋。

至於爲何混打可免疫增強，李秉穎坦承，輪狀病毒的疫苗混打屬於常態，確實觀察到免疫增強，然而機制目前並不清楚。

●Q2:新冠疫苗混打是逼不得已，還是常見做法？

李秉穎分析，目前國際上，進行很多混打新冠疫苗的研究，主要是因應不得已的情形。他指出，全世界疫苗廠牌多元，未來可能高達幾十種新冠疫苗，當較新的疫苗引進國內，之前打第一劑的人銜接二劑可能需使用其他的廠牌，未來大概會有混打的需要。

不過，目前混打的需求並不強烈，主要是處理特殊情況。李秉穎舉例，比如打了A廠牌疫苗，發生急性過敏性休克，第二劑必須改其他疫苗；或者在甲國打了疫苗，到了乙國後沒有疫苗銜接。「所以目前混打研究主要針對不得已需要，至於以後是否變成常規性的建議，視研究結果而定。」

●Q3：混打疫苗有什麼風險？

「混打疫苗的風險，做實驗才知道。」李秉穎說，理論上非活性疫苗（AZ、BNT、莫德納、國產疫苗等），並非使用活病毒，施打後的免疫反應就是發炎而已，理論上不會有特殊的風險。

不過實際觀察，李秉穎提到，RNA疫苗有心肌炎、過敏性休克的風險；腺病毒疫苗也有過敏性休克、血栓的風險，「如果打了第一劑是AZ疫苗有血栓，第二劑打其他疫苗就沒有血栓風險，混打的風險是隨着目前施打的疫苗種類特性來決定。

●Q4:混打疫苗順序爲何重要？

根據正式研究，AZ疫苗跟BNT疫苗混打，不良反應比單打一種疫苗來的高。至於誰先打、抗體濃度高低，李秉穎表示，目前還沒有正式報告，很難從學術上去推測施打順序的效果，仍視研究結果而定。

●Q5：各疫苗廠都在針對變異病毒株開發加強劑，也可以混打嗎？

答案是肯定的。李秉穎說，新冠病毒不斷變異，很多人認爲可能要發展第二代的變異株疫苗，希望加強對變異株的保護，不過可能有的藥廠不打算做變異株疫苗，就可能混打其他廠牌的疫苗。

李秉穎推測，如果未來每幾年就要加強打一劑新冠疫苗，混打疫苗是不可避免。他舉流感疫苗爲例，每年都採混打，因爲每年進口廠牌、數量不同，「你第一年打甲公司，第二年打乙公司，免疫增強反應不會不一樣，因爲都是用流感病毒表面的H和N蛋白製作疫苗，產生相似的免疫記憶和免疫反應。」

●Q6：高端等國產疫苗也可以和其他廠牌混打嗎？

李秉穎表示，高端蛋白疫苗是最傳統的疫苗技術，與RNA疫苗和腺病毒疫苗相比，也是製造S蛋白來刺激免疫系統，抗原蛋白是一樣的，所以未來都會有混打疫苗的實驗，待實驗結果才能瞭解疫苗混打的種類、順序。

●Q7：臺灣需要走混打疫苗策略嗎？

李秉穎強調，臺灣不需要故意採混打策略，臺灣大批進口不同的疫苗，都會安排隔了一段時間有後續疫苗接種，混打併不是臺灣疫苗策略主要的標的，混打疫苗主要是特殊狀況，不得不混打其他疫苗，根據研究結果給予混打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