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烏元首通話 避免核戰災難

（圖／美聯社）

4月26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通電話，這在法國總統馬克宏與歐盟執委會主席範德賴恩訪問中國之後，顯示了中歐之間對於烏克蘭戰侷促和停戰的基本共識，這將有助於勸說烏克蘭避免陷入核戰災難。中國希望烏克蘭認識到春季反攻是自取滅亡的行爲，因爲北約和俄羅斯之間有核武的恐怖平衡，西方提供致命性武器越多，俄羅斯使用核武的機率就越高。不論中國的意圖如何，美國都無法從烏克蘭戰場上抽身到亞洲。

美俄之間一直避免正面軍事對決，西方提供烏克蘭的武器只能保證烏克蘭維持現有的局面不再惡化。俄烏戰爭基本上是冷戰結束之後美國霸權擴張帶來的民主幻象殘局。俄羅斯認定北約是冷戰的產物，是俄國最大的威脅來源。美國的民主和平論與北約東擴是建立在美國單極霸權的基礎上來執行的，而俄羅斯並不接受美國的單極主義，烏克蘭沒有采取戰略樞紐和避險政策，是外力強行介入打破國內平衡關係的結果。

美國支持的顏色革命是透過外力介入烏克蘭政局而產生非和平改變政權的結果。反俄的基輔政權使得俄羅斯別無選擇，要阻止北約在自己國家邊界上存在。因此，位於強權之間的中小國家需避免引火上身，本身則須防止任何一個強權在自己的領土上建立攻擊性的武器設施。

法國比俄羅斯更需要烏克蘭停戰，曠日持久的戰爭只會讓歐盟更加依賴北約的軍事與經濟，甚至陷入波蘭、立陶宛與俄羅斯歷史上的領土紛爭當中。北約的軍事聯盟並不能嚇阻俄羅斯，因爲沒有任何國家希望被聯盟牽絆而落入世界大戰，這是「修昔底德陷阱」的定律。

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呼籲烏克蘭加入北約並支持軍事反攻，聽起來更像是混合戰的宣示，西方應清楚春季反攻不能迫使俄烏上談判桌。北約成員國的土耳其受益於俄羅斯核電站、天然氣和糧食，艾爾多安與普丁在協調敘利亞內戰，及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之間的納卡衝突有很多的合作。北約在烏克蘭的軍事部署只能加速俄羅斯升高軍事反擊，讓烏克蘭始終處於安全困境。

中國在不干涉他國內政的原則上，不會涉及俄烏領土議題。處於中美關係的冷淡與中俄關系的熱絡之間，北京同樣需要歐盟來平衡過度向俄羅斯傾斜的印象。西方經濟制裁促使俄國必須走向進口替代的科技主權與經濟主權道路，中俄的科技合作是面對美國經濟封鎖必然的方向。

普丁正在加速新領土融入俄羅斯社會制度的舉措，5月2日普丁表示將設法使新地區的生活恢復正常。因2014年基輔政變後，烏克蘭人與俄羅斯人已經決裂，目前沒看到俄烏談和的條件出現，俄羅斯不會考慮烏克蘭的領土訴求。俄羅斯需要與北約進行長期軍事抗衡，就必須先把烏國東南俄羅斯人所在地區拉進俄國領土範圍內。

未來的多極體系將鼓勵更多的多邊關係，以避免完全的扈從策略所誘發的戰爭風險。尋求安全聯盟並不能保障戰略嚇阻，反而提高世界大戰的風險。因此，強權國家仍採取競爭合作與戰略自主，所有國家最終仍需迴歸到現實主義中的本國利益。帶有戰爭風險的爭議地帶仍然會是戰略斷層帶，這也是避免世界大戰的緩衝地帶。更多的武器帶來更高的威脅，更多的威脅也會帶來更多的武器需求，這會陷入軍備競賽的陷阱。因此，最好的嚇阻不僅僅是軍事的，也需要外交與文化的合作。新冷戰的經濟圈有互斥現象，避免經濟邊緣化則需要考慮戰略平衡，以謀求國家的生存與發展。

（作者爲元智大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