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長跑 公募“老十家”長盛基金掉隊
作爲公募“老十家”,也是目前券商仍作爲最大股東的7位“老十家”之一,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長盛基金,其舉動無時無刻不受到市場關注。然而,“聚光燈”之下的長盛基金近年來卻過得並不十分如意:火熱的市場行情下,管理規模增長緩慢、長期業績分化明顯,以及由此導致管理費收入縮水、營收淨利持續低迷,“同級生”中掉隊超過十年等,無不制約着這位公募“元老”的未來發展。
管理規模掉隊
隨着近期公募三季報的披露完畢,各家基金公司最新一期的管理規模正式出爐。Wind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三季度末,長盛基金旗下管理規模合計342.42億元,較二季度末的311.7億元,環比增加30.72億元,增幅約爲9.85%。分類來看,在貨幣基金規模縮水的同時,非貨幣規模增加超40億元,環比提升18.85%。
值得一提的是,這也是自今年二季度總規模新增33.14億元,非貨幣規模增加39.99億元后,長盛基金年內連續第二次實現規模增長。雖然規模的上升值得欣喜,但對比當年的“同級生”,這一表現仍有所不足,甚至可以說是難以望其項背。
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老十家”中仍存的7家券商系公募中,南方基金以7345.29億元和4210.99億元的總規模和非貨幣規模,居兩項排行的首位,相對較低的華安基金的總規模和非貨幣規模也分別達到了4291.3億元和2341.53億元。不難看出,在這一榜單中,長盛基金遠遠落後。
若放在全市場65家有規模數據的券商系公募中進行對比,以非貨幣規模爲例,上述提及的南方基金和華安基金分別排在第4位和第8位,長盛基金則排在第38位。這樣的情況與最初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2015年是A股市場從“狂歡”到“失落”的一年,也是部分公募管理規模大發展的一年。Wind數據顯示,截至該年度末,除長盛基金外的6家券商系公募悉數進入“千億俱樂部”,而同期,長盛基金的管理規模仍約爲489.52億元,非貨幣規模約爲285.18億元。雖然長盛基金一度在2016年末達到了730.53億元的歷史巔峰,但隨後再度波動下滑,如今“千億夢”仍然遙遙無期。
對於近年來規模難以持續增長,甚至不漲反跌的原因,北京商報記者聯繫採訪長盛基金,但截至發稿未收到相關回復。
營收能力持續承壓
市場競爭日趨白熱化,代銷成本又不斷提升,長期難以明顯增長的管理規模也意味着長盛基金的管理費收入和營收淨利持續承壓。
Wind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上半年末,長盛基金實現管理費收入11056.82萬元,較2019年上半年末的10542.95億元,同比增長4.87%。若簡單地將半年度數據翻倍作爲全年表現,則2020年長盛基金的管理費收入或有望達到2.21億元,較2019年小幅提升,一改過去三年的頹勢。數據顯示,自2017年長盛基金達到近五年管理費收入的相對高點44930.66萬元後,便持續下降,2019年末約爲21698.81萬元,與此前相比縮水51.71%。
當然,除規模外,近年來,隨着代銷機構實力提升和逐步向頭部機構集中,水漲船高的客戶維護費(以下簡稱“尾傭”)也成爲制約各大基金公司管理費收入的一大根源。Wind數據顯示,2009年末,7家機構的尾傭佔管理費收入比例最低爲長盛基金的9.65%,最高爲鵬華基金的17.44%。然而,到了2019年末,最低的華夏基金已提升至20.38%,最高的長盛基金則首度突破30%,達到33.23%。不過,從最新一期數據來看,截至今年上半年末,長盛基金的尾傭佔比下降至26.66%,排在第4位。
管理費收入增長的相對有限,疊加尾傭佔比的持續提升,也使得長盛基金的營業收入和淨利潤被迫“瘦身”。自2007年末到2019年末的12年來,其餘6家券商系公募營收淨利震盪上揚的同時,長盛基金則平靜得如同一條直線,從2018年開始還走起了“下坡路”。截至2019年末,長盛基金的營業收入和淨利潤已分別約爲3.5億元和0.54億元。即使2020年上半年實現了1.74億元的營業收入和0.35億元的淨利潤,從全年角度來看,想要超越昔日恐仍是難上加難。
產品長期業績分化
在業內人士看來,長期的規模和管理費收入難有起色的背後,離不開長盛基金旗下產品長期業績的明顯分化,以及多數產品的表現平平。
與其餘5家券商系公募普遍存在的貨幣基金規模佔總規模比例最大的特徵不同,截至今年三季度末,長盛基金和富國基金旗下的混合型基金規模分別以42.95%和32.06%的佔比爲最。若將股票型基金納入統計,長盛基金更是7家公募中唯一一家權益類基金規模佔比突破50%的基金公司。
就近三年而言,在數據可統計的39只主動權益類基金(份額分開計算,下同)中,對比Wind投資類型(二級分類)來看,長盛基金僅有11只產品跑贏了同類平均收益,佔比28.21%。其中,最高的長盛醫療行業量化配置股票在近三年內實現了104.23%的收益率,跑贏同類平均的64.05%超40個百分點。但長盛基金旗下9只納入統計的偏股混合型基金無一跑贏同類平均,最低的長盛城鎮化混合近三年的收益率僅約爲9.79%,跑輸同類近50個百分點。
除了主動權益類基金外,長盛基金自2016年開始密集佈局的債券型基金的長期業績同樣表現不佳。與前文同樣的統計標準下,近三年來看,3只混合債券型二級基金中,長盛可轉債A/C明顯跑贏同類平均,長盛積極配置債券則小幅跑輸。同期,12只中長期純債型基金在與平均13.59%的收益率對比下“全軍覆沒”。將時間拉長至近五年,長盛基金旗下成立較早的3只債基更是跑輸對應類型產品的平均業績。
“一拖多”的惡性循環
業績、規模、營收淨利背後,究竟是哪些因素阻礙了這位公募“元老”?滬上一位市場分析人士直言,長盛基金目前面臨的部分問題是具有一定普適性的,即產品長期業績不佳,導致投資者贖回、規模下降,使得人才流失,繼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回顧此前,長盛基金公司內部基金經理“一拖多”的情況一度較爲普遍,直接的後果就是,相同基金經理管理的產品投資標的大同小異,而所管理的產品中一旦有一隻表現不佳,那麼,基金公司的損失就會呈現出“槓桿疊加”的效應。
正如該分析人士所說,早在2017年,份額合併計算的情況下,長盛基金旗下基金經理馮雨生、王超分別“一拖十二”和“一拖十四”。不過,從後續二人在彼時各只基金的任期內總回報來看,鮮有突出的業績表現。此後,2019年5月,王超因個人原因離任長盛基金旗下多隻產品的基金經理。雖然截至目前,“一拖十”的情況已從長盛基金中消除,但麾下的基金經理陳亙斯、段鵬、馮雨生等5人現任管理基金的數量仍達到5只及以上,最多爲9只。
除惡性循環帶來的影響外,也有業內人士認爲,與公司股東的決策不無關係。“股東方的要求通常決定了基金公司整體的發展方向。因此,不排除地方股東的考量,也會影響到公司內部的決策。”北京某公募基金研究人士如是說道。
公開信息顯示,截至目前,長盛基金背靠國元證券、新加坡星展銀行、安徽省信用擔保集團有限公司和安徽省投資集團控股有限公司,4位股東的持股比例分別爲41%、33%、13%、13%。股權穿透後,除新加坡星展銀行外,其餘3家企業均與安徽省人民政府有不同程度的股權關聯。
此外,在某大型公募策略分析師看來,長期而言,老牌基金公司的規模和排名持續下降,可能是公司產品業績、創新產品佈局和營銷渠道策略等多重因素綜合導致的結果。從個別產品的虧損,到整體業績的表現不佳,可能與公司在投研方面人員的投入較少有關。
針對後續推動公司發展的措施,北京商報記者發文採訪長盛基金,但截至發稿未收到回覆。
上述策略分析師則建議,可以提高對短期內公司利潤、收入的容忍度,深耕渠道和品牌,加大對投研人員的激勵和投入力度,以期在下一輪權益市場牛市時迎頭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