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山下 龍應臺的魔幻寫實
作家龍應臺完成首部長篇小說《大武山下》,29日在臺北暢談創作歷程。(郭吉銓攝)
自從3年前爲了照顧母親從臺北遷居屏東潮州,前文化部長龍應臺常在臉書分享小鎮生活,帶着孩童式的好奇眼光,探索生長在土地上的動物和植物。大武山下的生活也醞釀出她的第一本小說。從龍應臺家的陽臺看出去,前方靠左是北大武山,右是南大武山,底下就是小鎮街道,若沿着沿山公路獨自開車探險,「所見都是鳳梨園、香蕉園、檳榔園,每天看這些東西,怎麼能不寫小說!」
深耕3年,龍應臺交出生涯首部長篇小說《大武山下》。她在29日的新書發表會笑說,讀者多半以爲她會將大武山的生活見聞寫成散文,她最初也是如此規畫,但寫着寫着,卻發現散文無法乘載,「以前寫散文,往往是告訴讀者我對這件事的想法,例如政治、兩代關係,或人生階段停下腳步的盤點;這本小說,不是我要告訴你什麼,我不想說了,我帶你去,你自己會看到。」
引領讀者探索小鎮
《大武山下》描述帶着疲憊的心遷居大武山下小鎮的作家,遇上了徘徊此地的少女靈魂。少女在14歲因故死去,數十年遺願未了;在她眼中,小鎮彷彿化身馬奎斯《百年孤寂》裡的馬康多,百年、千年甚至地球起源的億年時光濃縮於一瞬,魔幻寫實。
龍應臺表示,小鎮在故事中扮演重要角色,但當她3年前開着車載書和貓一路從臺北南下到屏東潮州定居,陪伴失智的母親時,沒有訂任何寫作計劃,小說卻隨着新生活開展,「你說這是在做小說田野還是生活?我是爲生活而去,只是生活後來變成田野,變成小說的養分。」
龍應臺表示,這本書能夠完成,不只是這3年的投入,而是一輩子,「我是南部鄉下長大的小孩,雖然我跑遍了全世界,但2017年搬下去,第一個感覺是線一下就接了起來,好似沒有斷過。周圍人的淳厚善良,洗淨、療愈了我在臺北、政府工作期間的負面情緒。這裡讓我意識到,臺北的政治、糾結,不是世界中心;真正的世界,在離泥土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