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深改小組及國安會露玄機,後續仍待觀察

劉性仁

中共去年十八屆三中全會拋出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及「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後,引發各界高度關注,也埋下未來中國大陸發展及維穩的重要觀察指標。

日前中共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深改小組)組長習近平主持第一次會議並發表談話,揭開該小組成員,其層級之高包括三位政治局常委擔任副組長,其成員涵蓋主要的國務院系統及十名政治局委員,多個省份深改組長由書記擔任,各省儘速建立小組,可以看出對深改小組十分重視;併成立六個專項小組推行制度反腐,將《決定》中政治改革部分分成黨建及民主法制;特別着重紀律檢查體制改革,顯見大陸當局對於反腐的決心。

而中共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情況亦日趨明朗,由習近平擔任主席,李克強、張德江任副主席,下設常務委員和委員若干名。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國安會)作爲中共中央關於國家安全工作的決策和議事協調機構,向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負責,統籌協調涉及國家安全的重大事項和重要工作。

對於深改小組及國安會,中共深改小組引發外界熱議,一方面關心中國大陸證明自己不需照着西方改革的道路走,而按照自己步伐改革的結果,另一方面夾雜着各界的不確定及憂慮,帶有一些期待性,引發中國模式、中國學及中國特色的討論,也涉及到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之論戰。而國安會由於涉及到大陸國家安全及維穩,相當敏感及隱晦,其令外界關注的程度,絕對不亞於深改小組。

對此,首先,中國大陸一向都是採取專人專項負責,由上到下,此次過半的政治局常委出動參加並負責中共深改工作,除了顯示對於改革的迫切性外,也顯見大陸當局對於改革中集體領導的一致性;亦更加確定習近平路線。而習李親自督導國安工作,則顯見大陸當局對於任何風吹草動仍是十分敏感,不敢絲毫大意及鬆懈。

其次,大陸國務院系統仍居深改小組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突顯出行政治理的重要性,當然也不乏其他系統諸如人大、政協等加入,但都無法遮掩國務院執行者的重要角色,也使得行政制度能夠更加制度化與正常化,迴歸國務院中專業角色。而國安會自有其隱晦之處,外界亦可以體會其意涵,其中可裁量的空間自然較大。

再者,深改小組以鄧小平爲師,除了再一次肯定鄧小平理論與路線外,也顯示開放是大陸必然選擇的道路,特別是在經貿方面,展現出中國大陸融入世界的企圖心,也突顯出現今的大陸確實出現許多利益集團貪腐現象。雖然在反四風(反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八項規定及六項禁令都有相關規定舉措,並雷厲執行,使不同層級的幹部中箭落馬中紀委並展現八項規定執行的成績單;但這是向人性及既得利益者挑戰,會不會影響中國大陸人事安定及政局的平穩?仍尚待後續的觀察。

與此同時,國安會許多具體的方式及組織,恐怕就無法全面採取鄧小平開放路線,畢竟大陸當局深受蘇聯影響甚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更是反覆試行變化的結果,對於大陸當局來說,國安會顯然是具有針對性,針對大陸當局認定的「壞份子」而設,是針對敵人而非人民,至於敵人與人民如何區分?展現出大陸特色。

此外,可以看出中共中央統籌處理各項問題的軌跡,深改小組面對許多問題都是全面性長遠性跨區性及跨部門性等重大議題,協調及統一事權的工作是至爲重要,這也就是大陸當局從中央到地方一條鞭,爲何中央要員必須統籌處理,並由一把手來擔任領導職之故。

就範圍來說,針對十八屆三中全會中重大方向的進一步落實,在深改小組下設經濟體制和生態文明體制改革、民主法制領域改革、文化體制改革、社會體制改革、黨的建設制度改革、紀律檢查體制改革等六個小組,體現出中共全面深化改革的務實行動;而中國大陸的霧霾已經嚴重到看不見藍天,這必須思考生態文明與經濟間的博奕;大陸對於社會主義式民主的堅信,使其透過法制而加以體現;就文化和社會,大陸當局願意正視發展中的諸多怪現象及弊病,如果能多到地方走走,或許感受更深;至於黨建、黨組黨風,自習近平上任後便加以重視。特別留意到對於紀律檢查的重視及突出,目前確實已經收到一定程度的效果。

至於國安會,恐怕多少會帶有神秘及非公開性的色彩;如何統籌協調?避免事權不統一,疊牀架屋過度管制造成人權的侵害,考驗着大陸當局的協調力及智慧。臺灣對於大陸國安會及深改小組,都應當保持一定程度的關心。

我們除了關心中共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及國安會的人事佈局,更應注意其具體的制度及措施和實行的方式;《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工作規則》、《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專項小組工作規則》、《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辦公室工作細則》、《中央有關部門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重要舉措分工方案》,這些突顯出大陸當局漸漸相信制度,透過這些規範,使我們更能清楚理解深改小組的箇中學問及玄機。但對於國安會部分,恐怕就並非一般普通人所能理解的,其具有相當的專業性及敏感性。

職是之故,大陸當局正在從上到下落實及宣傳十八屆三中全會的內容及方向,從中央到地方,深改小組及國安會都展現此種特色,透過一套標準來規範;大陸當局透過權威性的中央深改小組及國安會的設置,協調並督導改革及確保發展的成果,這確實也符合中國人服從權威之民族性格,層級不夠往往無法辦實事;但大陸當局也不能忽略各省差異性及地區性格,如果只是一個方式運用在差異性頗大的各省,而未留意到特殊性,未來改革可能將出現各種後遺症,因此,民族自治區及特別行政區或許都必須要有不同程度的考量。

總的來說,外界正關注深改小組及國安會的未來,深改小組的效率及國安會變化實行情況,因爲這與未來中國大陸社會及民主化發展息息相關,也左右其實力的消長;或許深改小組及國安會不只有大陸對內宣示的意義,更有着對外喊話的味道,除了消除外界大陸以政治過度干預經濟的疑慮,也宣告大陸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恢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因此,大陸正有計劃地一步步與外界對話,展現其改革及維穩的決心,透過制度,深改小組彰顯鄧小平務實的性格,強調法治;國安會則積極地向壞份子宣戰,一軟一硬,一明一暗、內中有外、外中有內,其成效如何?不妨拭目以待。

●作者劉性仁,北市,博,中國五權憲法學會成員。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討論與聲音,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