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上海這裡火到“堵船”,潑天的富貴來臨,房屋年租金從3萬漲到11萬
聽說過“魔都亞馬遜”嗎?
在澱山湖畔、青浦區金澤鎮,有這樣一個原生態小村。水系縱橫,周邊環繞着成片茂密的森林。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停着船。
行走在村裡,隨時可能遇到被挖斷的道路和正在施工的樁機,不得不繞行。
但若划船穿行,則宛若進入熱帶雨林,不僅沿途風光自然原始,充滿野趣,岸邊還有豐富的小店和驛站,人們可以隨處停船,或上岸喝杯咖啡、煮壺茶、吃碗麪,或去關係好的村民家串個門,遊玩休憩後再划船回家。
這種原始復古的出行方式和豐富的小業態,不僅是許多岑卜村“新村民”的日常,也是這座曾經寧靜原始、無人問津的經濟薄弱村近些年在社交網絡上走紅、產業人氣兩豐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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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每到週末,岑卜村河道內常會發生“堵船”,河岸邊、稻田裡、柿子樹下,各式各樣裝修別緻的精品小店,也常扎堆坐着許多年輕面孔。
因而,與其說是“citywalk”,“cityboat”的說法可能更適合這裡。
岑卜村是上海市第四批鄉村振興示範村。村子不大,但業態和生活方式卻很豐富。划船繞村一圈,能途經40多家不同業態的小店,偶遇不少活力四射的年輕人。
水上運動俱樂部、咖啡館、農家菜、西餐廳、麪館、烘焙坊、圍爐煮茶、民宿,幾乎涵蓋所有當下鄉村文旅火熱的要素。時不時,村裡還會開展稻田音樂會、國風集市、漢服節、中秋拜月等活動。
熱鬧得簡直不像農村,而是“鉅富長青浦分站”。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岑卜村如此豐富的業態,並不靠對外招商,而是隨着新村民的到來,自然而然“生長”出來的。
全村有30多家店,都是由在此定居的新村民本人“兼職”的。
比如,“IT男”一飛,從市中心搬來岑卜遠程辦公不久,就開了一家創意麪館;喜愛烘焙的女生,懷孕期間,把家樓下改成了風格溫馨的日式麪包房;在村裡生活了12年的新村民趙莉,和從事廣告設計的羅姐合夥開了間“菠蘿蜜”,他們租下了村裡最破的小平房,畫上密密麻麻的牆繪,將其改造成茶空間,主打圍爐煮茶;喜歡喝咖啡的新村民,在自家窗前設計了個吧檯,自己喝,也向他人售賣……
有一部分原因,是近年來岑卜村農宅租金水漲船高、房源緊缺,不捨得搬離、又迫於經濟壓力的新村民們只得想盡辦法,上才藝、開源。
於是,一家家開在村民家裡家外的“小而美”的店鋪就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這些“貼補家用”的手段,讓村子變得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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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村民從哪來?爲什麼要做這些事?讓我們把時針撥回十幾年前。
岑卜村,位於上海西部的“藍色珠鏈”區域——這是一條由大大小小多片湖、港、蕩、漾等“珍珠”般水域組成的“水鏈”。十多年前,岑卜被列爲全國首批生態文化村。
生態好,若換一個角度解讀,也意味着缺少開發,基礎設施和周邊配套少,村民缺少好的就業崗位、教育和衛生資源。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的確是岑卜村面臨的窘境。年輕人離開岑卜到城區生活,村裡僅留下高齡老人,空心化嚴重,宅基房空置率高。
直到2008年,一位綽號爲“青蛙爸爸”的生物學家被岑卜的好生態吸引,成爲第一位定居於此的新村民。
又過了幾年,一羣熱愛水上運動的年輕人發掘了岑卜村的水上潛能,皮划艇、水上槳板俱樂部慢慢多了起來,五湖四海的年輕人走進這個村,又因爲各式各樣的原因在此定居。
有名校的生態學家、植物學家、做有機農業的上海女生、舉家搬過來的生物學博士、水上運動的愛好者們、退休的環境規劃師、畫家、音樂人、現代舞者等等,也有城市裡的上班族。
他們從老村民手裡租下閒置宅基房,再將其改造成更時尚宜居的新式農房。
村裡沒配套,就自己動手創造。咖啡、飲食、運動、庭院設計和生態保護等新文化新理念就此在村裡落地發芽。
與此同時,岑卜村也結合美麗鄉村和鄉村振興示範村建設,逐漸完善基礎設施,提升人居環境。
這種“異城異鄉”的生活方式,讓岑卜村的人氣日益旺盛。
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也是幾年前,長三角一體化發展示範區的號角吹響,位於青西邊陲、蘇浙滬交界處的小村突然成了示範區的核心區域。
華爲來了、西岑科創社區開建了,幾十年不動的村開始配合周邊開發而改變面貌。地鐵樁基、高速路橋,都穿村而過。眼下,暫時坑坑窪窪的“破路”,就是這樣來的。
一邊是看準機遇的新村民,抓緊建設的窗口期開闢新業態;另一邊,村委會也將村集體閒置建設用地委託給專業機構整村運營,不賺錢的老廠房被改造成了一尺花園、一步草堂、一步講堂、漢服體驗等新產業,“保底+分紅”的方式,在保障租金收入、壯大村集體經濟的基礎上,盤活鄉村空間,豐富村裡業態,服務好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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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岑卜村,許多老村民都會向你投來和藹親切的笑容。
其實他們欲言又止,就盼着你問有沒有房間或者民宿出借。
村裡遊客多了,許多老村民都藉機將自家的空房間裝修成民宿,以間爲單位出租給遊玩或借住的市民。
有村民開價:一間30平米的樸素小套房,一晚上350元,月租則3000元。
這價格,可不比城裡的酒店或商品房便宜。但岑卜村民就是有底氣,因爲“不愁租”。
數據顯示,過去十多年間,陸續有132名新村民來到岑卜村定居,數量約佔常住村民總人口的20%。目前,岑卜村日均接待遊客約500人,高峰時一天可達近2000人。
更便捷宜居的鄉村,和不斷涌入的新村民,形成了互融的良性閉環,也直接影響了當地農宅的租金。
初夏時節,岑卜村57歲村民王巧珍作出決定,和“新村民”簽了老房出租合同,年租金11萬元,五年後加價15%。
若放在上海其他普通的村子,王巧珍這套房子,年租金最高不超過3萬。
12年前,趙莉的房子年租金8000元,幾年前續租,房東給予特別照顧,年租金漲到3萬元,現在按市場價,年租金至少6萬元。
在岑卜村,老村民的“錢袋子”越來越鼓,其實有個閉環——房租漲高,新村民創業開店增收,“家門口”的就業崗位應運而生。老村民在收租外,每個月還能拿一筆不菲的工資。
這些年,隨着岑卜村的業態增多,村裡新增就業崗位60個,村民實現家門口就業,農房租金也從原先的每年2-3萬元/幢上漲到9萬元/幢,村民人均收入達4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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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岑卜村村民臉上的笑容,也不只都是真金白銀帶來的。
新老村民和諧融洽的互動關係,或許是讓鄉村生活更美好的關鍵。
前兩天,岑卜村的稻田音樂節如約而至,新村民、老村民共同聚在稻田裡載歌載舞;今年重陽節,一飛開的麪館請老人們吃碗長壽麪;秋收時節,還有新村民還給每家每戶分了新大米;去年除夕,鬍子大叔農家菜館招待全村80歲以上的老人吃年夜飯。
村書記倪芳芳說,最初幾年,行走在村裡,可以很明顯地從菜園的佈局中分辨出新老村民——種花的新村民,種菜的是老村民。
可如今,老村民也學着新村民種花、喝咖啡、劃皮划艇,新村民也學着老村民種蔬菜、割稻子、光着腳下地幹活。
最近,岑卜村又多了許多操着外地口音、來租房的年輕面孔。倪芳芳推測,這都是隨着華爲練秋湖科創基地搬遷而來的人才。
“以後,我們這裡就是離西岑科創中心最近的村,會有學校、超市、商業綜合體,路會越修越好,人會越來越多。”倪芳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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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思怡
微信編輯: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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